戰季遠,宋羨有自己的安排,不過有人想要透露些訊息,他聽聽也無妨。
宋羨看一眼副將,副將立即將何三帶進軍帳。
軍帳中站著宋羨和親信,一股威壓撲面而來,但是何三卻依舊面色如常,規規矩矩向宋羨行禮。
何三知曉宋羨沒有時間聽他慢慢道來,於是直來直去將意圖說明:“一個月前,我家主人的舅弟被季遠帶去軍營加害,只因為舅少爺發現了季遠與外藩勾結的證據,除此之外,季遠覬覦舅少爺手中的針盤。”
何三從懷中拿出一樣物什和張輿圖遞給身邊的副將:“此針盤在海上有大用處,季遠一向貪心海上帶來的利益,取得了針盤,季遠的船隊就能在海上走得更加通暢。季遠陷害舅少爺是海盜,用了大刑,將舅少爺折磨致死,我家主人要為舅少爺報仇。
主人會設法將季遠引出軍營伏擊。”
宋羨目光依舊幽深,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在此之前他聽探子說季遠的人在海上抓到了幾個海盜,人沒有送去京城,而是被季遠帶入軍中正法,心中對何三說的話有了幾分判斷,然後又拿起那張輿圖,輿圖示註的十分細緻,圈了一處村子,距離季遠軍營大約五十里處。
這個距離剛剛好,不近不遠,若是太遠,作為主將的季遠不會輕易帶兵出營,離季遠軍中太近又動不了手腳。宋羨看到輿圖就能知曉何三主家的意圖,他要在村子裡伏擊季遠。
這些人好大的膽子,想要一己之力對付軍中主將。
宋羨終於開口道:“季遠身手不錯,身邊帶著不少隨從,即便將他引出來,你們又有什麼法子對付他?”
何三從腰間解下一隻竹筒,從竹筒中倒出一些粉末,然後開啟了火摺子,粉末被點燃,燒起一串燦爛的火花。
“火藥。”宋羨聲音低沉。
這些商賈竟然能弄到火藥,宋羨身邊的副將握住了刀柄,臉上多了幾分戒備和殺機。
倒是宋羨除了說了那兩個字之外,沒有半點的動容,但那雙眼眸掃在何三身上,足以讓何三感覺到威壓。
何三跪下來道:“這是主家舅弟從海上帶回來的,火藥不多,也只能用來算計季遠。”
私藏火藥已是重罪,不過在宋羨這個謀反的人面前,這罪名又算得上什麼。
片刻後,宋羨終於又開口道:“我們可是朝廷說的叛軍,你們不怕與叛軍來往,被朝廷治罪?”
何三深吸一口氣:“主人說,只要能給舅弟報仇,其餘的並不重要。季遠落在侯爺手中,下場定然悽慘。侯爺會讓季家精兵良將盡數折損,絕不會給季家留任何後路。”
宋羨道:“你們可是有什麼要求?”
何三頷首然後鄭重跪下來叩首:“只求侯爺攻打季遠駐紮的城池時帶上我們,主人想要為舅少爺收屍。”
宋羨有些意外,不顧自己的性命,卻請他幫忙取回一具屍身。
何三知曉宋羨的思量:“我等草民勢弱,主人為了報仇想求一個以命換命,以命換傷,主人抱著必死之心前去,所以不必顧及她。”
宋羨十歲就跟著父親戰場殺人,手上染血無數,生死早就不能讓他動容,何三的主家說的也沒錯,他能殺了季遠,以命換命,的確很值得。
宋羨當著何三的面吩咐道:“讓斥候前去打探訊息。”
他必殺祁王和季遠,但若是有機會少折損人手,他何樂不為,當然前提是要弄清楚何三說的都是真話。
……
季遠坐在軍帳中,聽著副將稟告,手下人發現了謝良辰的行蹤,看起來謝良辰準備從他眼皮底下帶走她舅弟的那些財物,還有他需要的針盤。
除了拿到針盤和財物,他還要那謝氏臣服於他身下。
自從在謝家見到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