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有態度的評論了。就像當年,我的父親,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在有關中國奴工事件中的做法,就是我們的榜樣。
總之,這一次,我們要讓整個歐洲的輿論都站到英國的對立面上去,要給英國施加更多的壓力,並在短期迫使英國暫緩在南非的行動,同時在長期上,形成讓雙方更加對立,更加不可能妥協的形勢,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就像葛萊史東預料的那樣,在收到了塞西爾·羅德斯的回電之後,倫敦方面立刻就開動了宣傳機器,開始宣稱詹森等人只是誤入了德蘭士瓦共和國,並不是有意入侵。而德蘭士瓦方面不問青紅皂白,就發起攻擊,一傢伙打死了那麼多的人,實在是太過兇殘。至於英國僑民與詹森等人合謀發起叛亂,這更是布林人有意栽贓陷害,絕對不是事實。
接著,英國人又搬出了煽情的手段,他們的報紙找出了一大批的所謂“誤會事件”中的受害人的親屬,妻子呀,孩子呀,父親母親呀什麼的,在各種報紙,廣播上用文字或者是聲音發出各種呼告,或是眼淚漣漣的回憶自己的親人是多好的人呀,什麼虔誠的基督徒呀,什麼從來沒幹過壞事呀,什麼在家裡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呀。總而言之,他們把詹森和他手下的那些人描畫的簡直和瑪利亞女士沒什麼兩樣。
除了這些手段之外,英國人還進行了反宣傳,他們指責布林人野蠻,兇惡,將布林人描繪的就像是阿拉提或者是鐵木真一樣。同時還指責布林人一貫排外,歧視其他國家的僑民。
要說,英國人的宣傳不是沒有道理的,布林人在南非的很多所作所為,的確稱得上是野蠻。尤其是他們對待那些祖魯黑蜀黍的時候,一些做法,的確和歐洲人用來嚇唬孩子的野蠻人沒什麼區別。但是,英國人偏偏不太方便用這個理由來指責布林人,因為英國人在對待祖魯黑蜀黍的時候,表現得比布林人還過分。如果拿這個事情來說事,對罵起來,英國人的醜事恐怕更多。
結果對於布林人是野蠻人的指責反而起到了某種不太好的反效果。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九世紀末了,世界上的野蠻人已經被殺的快變成華南虎大熊貓了。在人類社會中有一個通例,那就是人們總喜歡吧那些美好的想象寄託在一些距離自己很遠的東西上面。所以,生活在兩漢的人,總覺得三代那會兒是天堂,而生活在隋唐的人,又言必稱兩漢。甚至於一個明明萬國來操的時代,也能弄出一大堆腦殘粉來整天的幻想著能穿越過去當格格、福晉甚至是側福晉。歐洲人也一樣有這個問題。隨著野蠻人的威脅的遠去,加上對於貧富懸殊的不公平的現實社會的不滿,歌頌過去的,平靜的,田園牧歌式的生活,甚至是歌頌那些未開化的民族的淳樸的,自然地,好不悖逆人性的生活就成了一種流行的文藝範兒。
例如當時已經有一定的影響了的,後市更被視為是繪畫藝術大師的高更出於對歐洲文明和傳統藝術的懷疑,索性離開歐洲到南太平洋的塔西提島和土著人長期生活在一起。他以率真、單純化、近於原始藝術的造型和配色,表示大自然提示帶給他的感受和他對島上“大自然的寵兒”的心儀傾慕。而這更是激發了一大批的歐洲文藝青年們對於“野蠻”的布林人的美好想象,甚至成了某些文藝青年心中的偶像。想想吧,遠離喧囂的嘈雜的歐洲,在那神秘而遠遠地非洲大陸,開闢出一片農莊,早晨太陽昇起來了,男人們騎上馬,趕上牛羊,到牧場去,而女人們則在莊園裡照料著生了病的小馬駒,或者院子裡新移栽的不知名的非洲花草。到了晚上,男人們回來了,依舊騎著馬,揹著長槍,帶著牛羊,只是馬車上還帶回來了可怕的獅子的屍體——它們試圖襲擊羊群,然後就被打死了,丟在馬車上。再然後,和歐洲完全不同的星空升了起來,就連月亮也顯得格外皎潔,屋子前的院子裡點上了篝火,男人和女人的臉頰被篝火映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