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快,她又高興地嚷嚷,“母后,母后!我也要像流星一樣,找到自己的歸宿!”
……
後來,他跟公主經常在竹林裡幽會。
他為她吹笛,她為他起舞。
那是夢一般的時光。
然而夢畢竟是短暫的,公主與祭司的愛戀,註定不能平靜。
他去見過聖上。
御書房,那個男人負手站在天下江山圖前。
“鄰國來犯,可斬使臣?”聖上問。
“不該。”他抱拳行禮。
“邊境糾紛,應派強援?”聖上繼續問。
“應該。”他回答。
兩人相視一笑,雖是君臣,卻似朋友。
他們談了很多,更多的時候是聖上在說。
……
“朕知王朝興衰,在乎土地兼併,自上而下改革,可行?”
“難。”
“為何?”
“因為侵犯了士大夫階層的利益,所以難執行。”
“朕不畏難。”
……
“去年天災罹難,佃農又添許多。朕知天災是小,尾大不掉是大。宮中侍臣,又有幾句真言?試問,吃了多少苦,才會認為吃苦是天經地義?享了多少福,才會悟出何不食肉糜?”
“世間從來都不是萬般皆苦,至少,朕不允許——”
“要讓百姓有甜。”
“要讓百姓有田!”
……
聖上再次掃過天下江山圖,道出自己的擔憂。
“如今,宮中之臣,其心不一,勾心鬥角,缺少忠貞之士;邊境之鎮,敵人壓塞,外軍不足,缺少精良之將。黎民百姓,生活並不富裕,民間綠林,更是讓朕的江山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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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可奈何,也只能答應鄰國的和親。”聖上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上次鄰國王子來訪,對公主一見傾心,若下嫁公主於他,也不算委屈,兩國結為盟友,和平相安。”
“陛下知道和談是不可能的,狼子野心諸言,不可盡信。”
“朕再想想。”
他沉默,便告退。
事情應該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對自己默唸。然後,他去見了前朝皇后,那個瘋女人。
風吹開帷幕,刺骨的寒,午夜的月光灑下,清冷如水。
冷宮似乎一年四季如此。
老女人獨自端坐在角落,神神叨叨的說著什麼。
腳步聲很輕,正是他悄然而來。
老女人停止了唸叨,像是回應,卻依然背對他坐著,傴僂的身軀不知藏著什麼秘密。
“你沒有瘋。”他早知道如此。
“我瘋了。”老女人的聲音蒼老,卻很動聽。
“確實。”他冷冷的說,“一個將自己夫君害死,將整個皇朝拱手讓人,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正常人也做不了如此瘋狂的事。”
“火坑?算是吧。”
一陣沉默。
“為何?”他的臉色難看,“我明明已經放手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又一陣沉默。
“你又為何走向祭司這條道路?”女人反問。
他啞然,許久一聲輕笑,席地而坐,隨意道:“你真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跟我父親一樣。不過我不會學那個男人。”
“我來這裡呢,只想弄明白幾件事,明白了就走。”
“至於祭司這條路,我不想走了。”
“好了,告訴我。”他微笑,打了個機鋒,“昨日之蝶為何作繭?”
老女人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