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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青狄(上)

孫悟空、法海、豬八戒、唐僧和沙和尚五人繼續在山間小道上行走,四周山林鬱鬱蔥蔥,鳥鳴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幾人走得不緊不慢,唐僧和法海不時討論著佛法,沙和尚挑著行李,依舊穩重,而豬八戒則拿著燒餅一邊走一邊吃,嘴裡不停地咕噥著:“俺老豬走了這麼久,累得夠嗆,什麼時候能到下一個村子啊?”

孫悟空走在前頭,金箍棒輕輕搭在肩上,目光掃視著前方,時刻保持著警覺。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酒氣,幾人看到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坐在路邊,手中拿著酒壺,仰頭痛飲,模樣頹廢,眼神渾濁。

那人穿著破舊的衣衫,神色中透著濃濃的失落與痛苦,顯然心中有著無法排解的哀愁。此人喝了一口酒,醉眼朦朧地望向遠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孫悟空等人靠近。

“這位施主,你為何在此飲酒,形容如此憔悴?”唐僧停下腳步,雙手合十,慈悲地問道。

那人聞言,轉頭看向唐僧等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終於意識到眼前有一群陌生人。片刻後,他忽然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正義?邪惡?你們這些行走江湖的,應該是懲惡揚善之人吧?可我想問,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邪惡?這些不過是他人的定義罷了……”

豬八戒聽他如此說,忍不住咧嘴笑道:“嘿嘿,俺老豬聽你這話,倒像是喝醉了的胡言亂語。正義就是正義,邪惡就是邪惡,哪有這麼多彎彎繞?”

孫悟空眉頭一皺,走上前兩步,金箍棒輕輕在地上一敲,冷冷說道:“嘿,你這話說得有點意思。不過俺老孫見過不少胡亂借‘正義’之名幹壞事的人,你想說什麼,倒是直說。”

那人苦笑了一聲,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他搖了搖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下一口酒,喃喃道:“正義……正義不過是強者的說辭罷了。我的村子,青狄村,曾經是個安寧的地方。可有一天,一群自稱是為正義而來的土匪,襲擊了我們村子,屠殺了所有的人,說我們村民心中有‘惡念’,要為天下除惡。”

他聲音顫抖,眼中泛著淚光:“他們肆意屠殺,燒燬我們的家園,卻還自稱是在替天行道。正義?呵呵,正義不過是他們的藉口罷了。如今,我的家鄉化為廢墟,我卻只能活在痛苦中,日日飲酒麻痺自己。你們這些懲惡揚善的人,又怎麼懂得這種痛苦?”

聽到這番話,唐僧的眼中露出悲憫,輕輕嘆息:“阿彌陀佛,施主的遭遇實在令人痛心。那些借正義之名行惡的人,心中早已被貪念和慾望矇蔽,他們所謂的正義,不過是為自己惡行辯解的藉口。”

法海冷冷說道:“世間真正的正義從不以屠戮無辜為名。那些孽障借正義之名行惡,罪孽深重,終將遭到因果報應。”

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冷冷說道:“俺老孫見過不少這種借正義之名行惡的傢伙,放心吧,俺老孫不管他們自稱什麼,只要作惡多端,俺都會打得他們服氣!”

那人聽了幾人的話,神色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們說的道理我明白,可對我來說,這一切已經太遲了。我名叫青狄,我的家人、朋友、村民全都被那些土匪屠殺了,我只剩下這條命,不知為何還苟活至今。”

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緊握酒壺的手微微顫抖:“我甚至曾想報仇,但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連刀劍都握不穩,怎能報仇?只好日日借酒消愁,日日咒罵那些所謂的正義者。”

唐僧搖頭嘆息:“施主,仇恨只會帶來更多的痛苦。你現在還活著,就說明你的命運還未終結,不必沉溺於過去的傷痛之中。以仇報仇,終究是苦海無邊。”

青狄苦笑:“可是師父,我的家人呢?他們的命呢?難道就這樣被無緣無故地奪走了?”

法海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