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聞人昊感受到了一絲恐懼,他能感覺自己的脖頸正在被割破,殷紅的鮮血,正順著髮簪的尖銳,慢慢的流淌開來,即便屋內火爐正旺,卻也掩蓋不住他那發自心底的寒意。
“住手!”柳塵的大手越掐越緊,聞人昊臉色發紅,額頭上的青筋都全部鼓了起來,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身輕喝。
柳塵掐著聞人昊站起身來,轉頭望向了迎面走來的陳晟與徐玉爻,他沒有依言住手,只是那般神色淡漠的望著陳晟。
“柳師弟,住手!”陳晟的話語很輕,但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一切都是那般風輕雲淡,如話家常。
“若有下次,我定殺他!”柳塵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鬆開了手,帶血的髮簪,也被他一把扔到了地上,左右環顧了四周,見眾人臉色各異,他抬腳朝著陳晟走近了幾步,這才頓住了身形,緩緩開口道:“你們有誰不服,儘可來找我麻煩,明的暗的,我都接了,但醜話先說好了,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們敢來,就得做好要死的覺悟,我不管這裡是不是書院,只要我想殺的人,就從來沒有逃得了的,你們家大業大,最好一次性就弄死我,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們也只能數著時間等待家破人亡了,當年永安鎮蕭家六十七口人,上到九旬老嫗,下到不足月的嬰孩,老子一個也沒放過!”
“什麼聖子帝姬可嚇不到我,老子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有種就來!”
第二十章:上元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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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雕欄之前,徐玉爻美眸之中帶著一縷精光,正一眨不眨的望著那遠處的扁舟,頭也不回道:“看到沒,陳師兄,我徐玉爻看上的男人,就是這樣霸氣,‘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可是帝都,敢說這話的,也只有他了,不行了不行了,本小姐得快點兒入院,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陳晟一臉微笑的站在她的身邊,靜靜的聽著,遠遠的看著,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塵哥兒,對不起!”回到岸上,小和尚獨自撐起了紙傘,滿臉愧疚的仰頭望著身邊的柳塵道:“我應該聽你的話,不要到處亂跑的!”
“想什麼呢!”柳塵腦袋朝帽子裡面縮了縮,伸手揉了揉小和尚的腦袋,隨手整理了他的氈帽道:“我答應過大和尚,要好好照顧你的!”
“都怪桐哥兒,我都拿來了釣竿竹簍,他卻說釣魚沒意思,要去畫船上喝酒,喝酒也就罷了,他跑進去把人家的桌子都掀了,先打了人一耳光!”
“咳咳!”吳桐輕輕的抬手捂嘴,稍稍掩飾著尷尬,見柳塵望來,他只好訕訕的笑道:“我這不,忍不住麼,只是萬萬沒想到,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本少爺今兒算是服了你了,接下來的麻煩,我與你共擔!”
“算你還有良心!”柳塵輕笑一聲,緊了緊衣袍,加快了腳步朝著十八號小院走去。
接下來的時日,柳塵每日上課,下課,閒時與吳桐一起光著膀子站在雪地中央玩著那玄武岩的石鎖,李夫子說的並沒有錯,這力量的鍛鍊,確實讓柳塵感覺到實力稍稍有些增長,身體素質也變得更好了。
“後天就是上元節了,大公的車駕明日應該就能進城,這些衣服,是少爺明兒要穿的,書院休沐七天,咱們得搬到帝都的越國公府去住!”小蘿莉站在床邊,嘴裡唧唧喳喳的唸叨著,手下也不停,不斷的從衣櫃裡拿出嶄新的衣袍,慢慢的疊好放在一邊的小竹箱子裡面,越國公的到來讓她很是開心,長這麼大,她是第一次離開越州,而且還過了這麼久,小蘿莉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明兒看到家鄉的姐妹,定要好好聚在一起說些體己話兒,以慰久別相思之苦。
“小和尚怎麼辦?”柳塵頭也不抬,懶懶的靠在火爐邊上取暖。
“少爺你傻啊,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