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先生太客氣了!”聽得老山主如此客套的話,柳塵連忙起身,拱手鞠躬道:“學生空手而來本就失了禮數,怎敢勞駕先生如此辛苦,實在是……受之有愧!”
“愧什麼……”聽著沸水不斷的頂起銅壺的蓋子,老山主笑容更甚,隨著他擺了擺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將柳塵的身子扶直,見柳塵一臉侷促,他放緩了聲音輕道:“滄瀾郡王始於聖祖年間,代表著聖祖大人的意志,在大夏,即使見到皇帝,滄瀾郡王都不用行禮,要說傳承,整個天璣閣都是聖祖大人的傳承,論禮數,老朽還得向王爺行禮呢……呵呵。”
“即便如此,學生還不是鬧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這便是王爺今天的問題麼?”茶已斟好,老山主與柳塵相對而坐,於桃花飛灑的小院中,一老一少,正襟危坐。
“先生,學生今天能多問幾個問題麼?”沉吟了片刻,柳塵坐直了身子,再次拱手道:“學生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一直困擾了多年,每每夜深人靜,皆是輾轉難眠……”
“可以!”老山主將茶杯推至了柳塵身邊,莞爾一笑道:“你是滄瀾郡王,自然可以打破一切規則!”
柳塵點頭致謝,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道:“從最近開始,前段時間,山主為何要使隱武衛救我?”
“依祖制,滄瀾郡王年滿十九歲,便可全部接管隱武衛,直至滄瀾郡王悟道超凡,在這段時間,不論滄瀾郡王想做什麼,隱武衛沒有疑問,只能服從,那天王爺身陷囫圇,老朽只是順勢而為……”
點了點頭,杯中茶水已經見底,柳塵自顧添上了熱水道:“十一年前,充州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時候,隱武衛又在作甚?”
“該來的終究會來!”老山主心中暗歎一聲,臉上雖是古井不波,可柳塵那攝人的目光,也叫他再也笑不出來,沉默了很久,老人家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王爺,數千年來,隱武衛的建制都保持在一百人,自從你走失樊城的時候,保留下來的隱武衛,不到四十,其餘的人,十一年前,去了充州就再也沒有回來。當年的事情直到現在都存在太多的謎團,老朽與王爺同為武魂殿死士,對於武魂殿的實力,你知我知,這樣說吧,當年為了營救王爺,武魂殿除了殿主之外,其餘人等幾乎是傾巢而出,結果,你也知道了,若不是有另外的強者出手相救……”
“國教當真強悍如斯?”
老山主搖了搖頭,抬手一指天空。
“昊天真的存在?”
老山主再次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存不存在,但是武魂殿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他的存在!”
“殿主是誰?”
“抱歉,高於王爺身份的人,王爺不能問!”
“身份高過滄瀾郡王?難不成九聖人?亦或是聖祖?還是哪個隱世了千萬年的上古老怪物?”
老山主依舊在微笑,柳塵卻是滿頭大汗,心亂如麻,良久,他一咬牙,又開口問道:“柳白還活著麼?”
山主還未作答,柳塵猛地放下茶杯,震得茶桌一聲悶響,提到那個名字,就讓他有些情緒失控了,“鹿鳴宴前,我曾到過北境,這些,山主都知道,可就在北境,我遇到了她,她還活著,而且看上去活得十分滋潤,從那天起,我就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當年我家破人亡的時候,她又在哪兒?太上忘情,當真需要如此喪心病狂嗎?”
“王爺是在說誰?”老山主坐直了身子,目光復雜的望著身前情緒有些激動的柳塵道:“昨夜山中雪,雪覆畫樓東,東閣鏡中人,人在風雪中!”
“沒錯!就是她,聽雪樓的極樂聖女,當她的親身骨肉死無全屍的時候,她真的看到了往生麼?她真的得到了極樂麼?”
“不要恨她,她和你祖父,真的是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