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飛機抵達燕華,陸漸紅宣佈就地就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而他則連燕華也未作停留,直接上了前來接他的王玉曉寶的車,徑直回了市裡。
梁萬崇沒想到陸漸紅會提前回來,下午的時候親自來了一趟市政府。
陸漸紅現在對此人是深惡痛絕,原本打算與梁萬崇和平共處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變化,這傢伙對自己的敵意看來是無法消除了。由於梁萬崇的主動出擊,按兵不動的平衡局面被打破了,陸漸紅的反擊自然變得理所當然,不過陸漸紅與梁萬崇的行動方式並不一樣,他已經決定了,要麼不動,動則打死,讓他絕對沒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在這一方面,陸漸紅是有著自信的,他相信,只要是人,而且是個心術不正的人,總有他的七寸,只要找準了七寸,哪怕是蟒蛇,一棍子下去,也是必死無疑。
動了這樣的殺機,陸漸紅的臉上卻表現得笑容滿面,將梁萬崇迎了進來,又讓賀子健給泡了茶,這才道:“梁書記的訊息很靈通啊。”
陸漸紅的話有兩層意思,一個是指自己的新加坡之行提前結束,另一個是指梁萬崇知道了自己的一些隱秘。梁萬崇乾笑一聲,道:“新加坡的行程是一個星期,陸市長四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凱旋而歸?”
陸漸紅笑道:“談不上凱旋,去了一趟新加坡,有點收穫,再待下去就是白花錢了,咱們俊嶺可經不起這樣的浪費啊。”
梁萬崇乾笑了一聲,暗罵了一句,故作清高,嘴上卻道:“有陸市長這樣管理財政的領導,實是俊嶺之福啊。”
“過獎過獎。”陸漸紅淡笑了一聲,道,“怎麼?梁萬崇今天不忙嗎?”
聽了陸漸紅這句話,梁萬崇真想衝上去在他鼻子上捶兩拳,這不擺明是在攆人嗎?
梁萬崇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如初,笑道:“這幾天省委宣傳部有一個活動,要求每個市上報一個正面典型,思來想去,陸市長上次不顧個人安危,勇救人質,確保母女安危,又智擒劫匪,樹立這樣的典型對樹立我市的形象,提高在省裡的知名度,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由於你遠在新加坡,就沒有徵求你本人的意思,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陸漸紅掃了梁萬崇一眼,淡淡笑道:“能為俊嶺做一點事,鞠躬盡瘁,更何況這也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有意見呢,梁書記,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門並沒有關,賀子健在外面聽著,心裡嘀咕不已,笑裡藏刀莫非就是這樣?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他們是真在客氣,又有誰能知道,話裡話外都隱含他意呢?
“既然陸市長沒有什麼意見,那我就放心了,我得去催催左部長,這傢伙辦事效率不夠啊。”梁萬崇微微嘆了一聲,道,“陸市長勞累奔波,我就不多待了,好好休息,你要是垮了,不知道多少人會難過呢。”
“梁書記放心,我是不會垮的。不送。”陸漸紅象徵性地抬了一下屁股,便坐了回去。
梁萬崇的腳步聲漸漸遠了,賀子健進來將茶几上的杯子清了,陸漸紅道:“小賀,坐下來,詳細說說什麼情況。”
賀子健依言坐下,彙報了關於左常春大肆宣傳此事的情況,陸漸紅不動聲色,左常春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內情的,梁萬崇想在他面前擺左常春一道,徹底將其邊緣化,用心險惡啊。
賀子健看了一眼陸漸紅的臉色,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況且這裡面的事也不是他可以說三道四的,只是他覺得陸漸紅今天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對,梁萬崇顯然是欺上門來,話裡有話,以陸漸紅的脾氣,在知道梁萬崇的用心之後,肯定會針鋒相對的,哪知道只是淡淡地頂了兩句便罷休了。
他這麼理解並不奇怪,他不知道陸漸紅已動了殺機,今天他的態度正是他一貫的態度,不過火,也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