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的後面。
他們來到一座大廳,火光通明,幾十個辰月教徒們正聚集於此,像是高層的會議。
項空月忽然覺得彷彿有一把刀正面刺入了他的胸口。他渾身一震幾乎就要顫抖起來。
鶴雪之主向異翅正站在對面,那冷漠的目光掃過他的臉。
項空月握緊了手,想是不是做拼命一搏。但他身邊的那個黑衣教徒卻把手按在他的背上。
“你的仇敵並不知道你的存在,他看見的所有人都是一樣地隱在黑袍之下,辰月教徒是沒有面目的。”
項空月已無法判定什麼將發生,他能做的惟有等待。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對面的向異翅忽然開口了,“幾位大師想代替參月者開口說話,但是你們卻無法代替我。如果我猜得沒有錯,參月者現在已經到了他生命的盡頭了。”
大殿中一片靜默,不應該出現的靜默。
“參月者是永生的,向異翅,你只是我辰月教的使者而不是長老,在得到我們的允許前你還沒有資格開口。”
“可是卻有人秘信給我讓我準備彈壓下層的教徒,因為他們不放心自己的地位。”
臺上一個年長大師低沉地發話了:“你忘了辰月教的教義,不可懷疑!你卻懷疑了……”
“我從來沒有懷疑,我確信。”向異翅的聲音像冰冷的鐵。
“好吧,的確如此……但失去了信仰的辰月教,就會失去力量的源泉,所以向使者,在新的參月者產生並指引我們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信仰不是用欺騙來維持的!”向異翅冷笑道。
項空月雖視向異翅為最大的敵手之一,可這句話還是讓他覺得很暢快。
但向異翅接著道:“與其欺騙他們,不如殺死他們。”
項空月心中嘆一聲想,也許還是辰月教的大師們更慈祥一些。
“所以收集冰玦的工作要快些進行了,以靈魂祭獻大典為名,儘可能多地收集教徒手中的冰玦,把他們的力量集中過來……”
“然後他們的信仰,就沒有價值了,是麼?”向異翅說。
那大師咳了一聲,對這直白有些尷尬。
“我現在就要去見參月者。”向異翅向殿盡頭的門走去。
“現在不可以,參月者現在絕對不容被打擾!”有長老大喊著。
向異翅轉過頭來,冷冷道:“我沒有徵求你們的意見。”
他徑直走向那扇門,而那冰冷的銅門也隨著他的腳步聲緩緩地開啟了。
在向異翅走入門中後,殿中沉默了很久。
“那扇門……開了……它竟然也不敢阻止他……”終於,有人開始低聲說話。
“他真的會成為新的辰月教主嗎?”
“你知道,他已經凝出了墨色羽翼,那證明……辰月之變就要來到了……那是參月者一直等待著的啊……除了他,還有誰能更清楚暗月的感召?”
“推算出辰月之變最終軌跡的人的確沒有幾個,但我們絕不能讓我們的命運掌握在向異翅的手中……藍柯大師,我想請你去一趟龍淵閣,推算辰月之變對大地的影響。”那老人聲音變得冰冷,“如果我們先掌握了這秘密,那麼……向異翅……他將作為陰謀者,死在教徒的憤怒之中。”
銅門之內。
這裡只有一個環形的房間,月光從正當空照下來,青輝鋪滿磚牆。那青衣人正站在房間的中心,抬頭仰視著月光。身子似乎就要融化在那光芒中。
“師父……”向異翅低聲道。
“你終於來了?”青衣人沒有轉頭,“還有二十一天零九個時辰……你就將成為凌駕在這蒼茫九州最高處的人了。”
“站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