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尤涵,專攻軟體工程專業,博士畢業,正在一所大學任職教授。
宋玉風在英國念書時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關於他的蜚語多不勝數,什麼家財萬貫,爸爸是官家公子,媽媽是上流社會的白富美。什麼風流多情,女朋友能從傑明街排到艾比路。
關於流言,宋玉風永遠一笑置之,他身上有種內斂的疏狂,恰巧尤涵也是。
矜貴又傲氣的同類相遇,要不彼此相輕,要麼惺惺相惜,他們屬於後者。
同學們都把他倆當一對,其實宋玉風那會兒有正牌女友,叫蘇穆,還是尤涵撮合兩人認識的。
尤涵對宋玉風純粹是他鄉遇故知,君子之交,回國後依然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聯絡。
尤涵眼瞧還有個俊美的陌生男人在場,她把目光轉向了任南野。
宋玉風作了簡單介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簡要地說了前因後果,為了不牽扯無辜的人,宋玉風閉口不提正在跟進的新聞,只把需要弄清楚的資料和資訊告訴尤涵。
聽完,尤涵蹙眉,「想要黑進cibi的戶頭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需要時間。」
攻擊者通常會採用ahk去竊取執行機器上的檔案,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就得在指令碼語言上加點料。
「最快多久?」宋玉風問。
尤涵思忖片刻,伸出手指比劃了下:「兩天。」
「好,」宋玉風點頭:「我等你訊息。」
服務生端上一客拿破崙,宋玉風接過,擺到尤涵桌前,他動作自然,禮貌又紳士。
事情敲定後尤涵並沒有著急離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怎麼著也得敘敘舊。
她用銀勺挖了一塊小蛋糕,和宋玉風閒聊起來。
任南野喝著咖啡,聽著宋玉風那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年少時光。
十八九歲的宋玉風絕對是大部分少女的夢中情人,俊美帥氣,成績優異,靠獎學金支付大學學費
不過這些事並沒有讓任南野感到任何意外,彷彿他天生就該如此。
直到任南野聽尤涵提到英國一家專門收留聾啞兒童的福利院。
那是學校搞的一次慈善活動,宋玉風混學生會,由他負責對接,後來他自願到那家福利院做義工,週末會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呆在那裡。
福利院裡最小的孩子七歲,最大的也不過十四歲,他們天生殘疾,被父母和家人遺棄。
宋玉風的工作很簡單,打掃衛生,和孩子們到教堂做禱告。
某個週末,院長和所有護工外出活動,一個十歲左右金髮碧眼的小男孩找到了宋玉風,他在他面前脫掉上衣,露出滿是淤青的身體。
在小男孩泣不成聲的手語比劃中,宋玉風知道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實。
這裡的院長和護工長期侵|害兒童,福利院表面上是救世的收容所,實際上這裡潛伏著辱罵,暴力和x迫害,是一所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
震驚過後,宋玉風暗自調查了一段時間,發現福利院果真如小男孩所說。為了掀翻那塊凍土,他潛伏其中收集了不少證據,他把線索投給了the dependent,報社頂著難以想像的壓力曝光了福利院的罪行。
也就是那一刻,宋玉風決定投身新聞。
尤涵說這些的時候,宋玉風只是漫不經心地搭兩句腔,彷彿這些轟烈事跡裡的主角是另一個人。
任南野的視線落在宋玉風臉上。
餘陽無聲墜落,落地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綺麗晚霞,但他聚焦在宋玉風側臉的眸光卻勝過了自然界正在發生的一切。
兩個俊朗男人,周身覆滿細碎的金芒,坐在對面的尤涵將任南野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