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幫手,才不得不臨時借用他罷了。
童貫應該也是一樣,雖然他拿出一個小小的恩惠,把上舍生的名額給了自己,使自己成為了他名義上的門生,但這絕不意味著自己就加入了童貫的派別,成為童貫派系中的一員。
要讓這些在官場上混了數十年的老狐狸信任一個人,那是何其之難,蔡京連自己的兄弟和長子都會反目為仇,他還會信任誰?
童貫是宦官出身,宦官連家人都沒有,他還會信任外人?除非他李延慶也去練練葵花寶典,說不定童貫還真會把他視為自己人。
說到底,這些高官權臣壓根就不相信任何人,他們只相信利益,你能給他帶去利益,那他就會籠絡你、恩寵你,將你拉進他的派系,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就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
趙楷何嘗不也是這樣,自己沒有曹家顯赫背景,沒有象蔡那樣掌握大權的父親,也沒有鄭胖子家那種富可敵國的財富,趙楷怎麼可能會看重他?
也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李延慶的心態才平靜下來,以一種平常心來見童貫,就算他拿了信件給童貫,也不會存有太多的期待。
如果童貫要給他什麼賞賜獎勵,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利益交換,他實在不用想得太多。
除非他考上進士,邁過了官場的門檻,或許童貫就會真的籠絡他了。
這時,童貫已經從狂喜中冷靜下來,輕鬆的心態也使他恢復了平時的睿智,他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問道:“我不太明白,嘉王殿下怎麼會找到你?”
李延慶欠身道:“回稟太尉,是學生髮解試中的寫的策論,當時的考題時奪回燕雲的準備,學生就以自己瞭解到的一些情況做了一些發揮,嘉王殿下很看重這篇策論,專門來太學找我,我們由此認識了。”
童貫也有了幾分興趣,便笑問道:“你寫了什麼,會讓嘉王殿下如此感興趣?”
“學生寫了關於宋遼金三者的關係,主要是涉及到金國,大宋很多人不瞭解,所以嘉王殿下很有興趣。”
“你居然知道女真人建國,確實難能可貴,回頭我也去禮部借閱一下,現在我們先說說朱之事,你可知道官家為什麼要讓嘉王殿下去江南?”
童貫也懷疑趙佶是想給太子再樹一個競爭者,但他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他便想從李延慶這裡旁敲側擊一下。
李延慶搖搖頭,“這件事我問過嘉王殿下,他只是笑而不答,我就不好多問了。”
童貫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對,這麼重要的事情,趙楷怎麼會輕易告訴李延慶。
童貫便不再深究此事,又提出了另一個疑惑。
“那嘉王殿下為什麼會讓你陪他去江南?”
“啟稟太尉,之前我曾陪嘉王殿下去狩獵,射殺了一頭猛虎,或許嘉王殿下看中了學生的箭法。”
“難怪!”
童貫對李延慶瞭解不多,但他親眼目睹李延慶箭法超群,這樣的人才無論誰都會看中,根據王子武的報告,是李延慶攔截住了準備出海逃亡的朱,由此看出李延慶確實很乾練,此人倒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
不過正如李延慶的明悟,現在他確實還沒有什麼本錢值得童貫格外看重,若說箭法高強,童貫手下有的是武藝高強的大將,若說文才出眾,李延慶現在還不是進士,只是個有潛力太學生而已。
正是這種不高不低的水平,使童貫現在也只是關注他,關注和重用是兩碼事,童貫重用王子武,因為王子武能直接帶兵,手中有軍隊為資本,可以使童貫能獲得權勢利益。
就算童貫想把李延慶作為文官的釘子打入朝廷,前提也是要等他考上科舉,踏過官場門檻才能重用,現在他還無法給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