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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片血紅之色立即泛上他的臉靨,隨即喉間發出一陣低吼,他那劈出的手掌也變成一片血紅之色!

在這強勁無儔的罡氣攻擊下,他已施出尚未練成的“血罡”魔功,是以全身似乎蒸散出一股淡淡的紅霧,看來詭異之極。

兩股氣勁在空中一觸,陡然發出一聲大響,沙石飛濺,氣柱旋激四散。

雲中子那枯瘦的身軀在迴盪的氣勁衝擊下,幾乎要乘風飛去,衣袍飄動,長髯亂拂,搖晃了兩下,才終於站穩了腳步。

他那雪白的霜眉,緩緩落下,目光爍爍地凝望著站在五丈外的顧明遠,神情嚴肅,絲毫都不放鬆。

飛散四濺的沙石塵土,漸漸落散,雲中子只見顧明遠默然站在那兒,面色一片灰白,嘴角已經沁出血漬。

雲中子心中起了一陣傲然之感,暢笑道:“顧檀越,你已身受重傷,請留下吧!與武當為敵,並不……”顧明遠一聲獰笑,喝道:“憑你這區區太清罡氣,便能留下我顧某人?”

雲中子看到對方的神態,知道他已經動了真火,心中暗忖道:“久聞魔教中奇技異能頗多,看他這樣子,莫非真有什麼駭世驚俗之藝,否則他不可能不知道太清罡氣無堅不摧,憑他那尚未練成的血罡,並非敵手……”他心中微懍,提起一口真氣,沉聲道:“貧道不願逼人太甚,希望檀越能夠自動留下,最低限度在事情未能水落石出之前,貧道願負責保證檀越的安全。”

顧明遠冷冷地笑道:“我顧某人出道至今已有二十餘年,尚未受到任何外力約束,因而違反自己的意志,今日如果你堅欲留我在此,那麼只好玉石俱焚,與你決一死戰……”話聲一頓,他又豪氣干雲地揚聲道:“到時便可知道是你們這些自命正派人物厲害,抑或是被你等目為邪派異教的厲害?”

雲中子微微一怔,無奈地道:“無量壽佛,檀越堅欲如此,貧道也無話可說,正邪兩派自古以來皆是兩相對峙而難並立,今日檀越既要一意孤行貧道也只好奉陪了!”

顯然他知道雙方一旦涉及正邪之爭,那必然是生死賭命之事,因而話聲一了,雙袖微張,已將全身玄功運起,只待施出那雷霆萬鈞之一擊。

顧明遠冷冷地道:“我已見過你們這些自命正派人士的作為,老道,你也不必假惺惺,太清罡氣還要不了我的命!”

雲中子沉喝道:“既然如此,貧道得罪了!”

“了”字出口,一股淡紫色頓時浮上面龐,雙袖拂處,厲嘯急響,紫濛濛的一道氣柱飆然飛撞而出。

顧明遠身軀一沉,喝道:“來得好!”

單掌一立,左掌反拂,迎著那股氣柱連劈三掌。

紫氣滾滾散開,雲中子只見顧明遠每劈一掌,便吐出一口鮮血,每吐一口鮮血,腳下便踏進一步。

自對方掌上傳來的氣勁,有似長江大河滾滾而來,更似那陣陣海濤,一道比一道洶湧沉猛,劈到第三掌時,他所發出的太清罡氣,竟然好似碰到鐵壁銅牆,不但攻不出去,甚而被反擊回來。

紫色的氣勁飛散開去,雲中子大吃一驚,拚盡全力連發兩掌,兀自覺得有點抵擋不住,頓時上身晃了兩晃。

這真是不可思議之事,方才顧明遠明明已經被雲中子的太清罡氣擊得吐血,看來早已是身負內傷,氣勢衰竭之際!

卻在突然之間,竟能轉弱為強,連吐三口鮮血之後,所發出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強,幾乎都將太清罡氣擊散。

這種怪異的情形,不但云中子心裡大吃一驚,連那剛剛趕到的玄清道人和其他武當弟子都感到驚奇不已。

他們臉上全都現出驚駭之色,遠遠望著顧明遠一步一個腳印,一掌一門鮮血的向雲中子進逼而至,竟然動都不敢動一下,像是一根根木頭豎立在那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