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南好似傻子一般,只是站在那兒傻笑,說實在的,他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小鳳的話。
梅冷雪聽得更加不好意思,她紅著臉道:“小鳳,你再胡說,我可要打你了!”
小鳳伸了伸舌頭,笑道:“婢子再也不敢了……”話聲頓了頓,她又道:“婢子曉得在這兒是礙著你們的事,所以……”梅冷雪舉起手來,嗔怒道:“小鳳,你再胡說,我可要真的打你了!”
小鳳笑著轉身便走,站在房門口,道:“小姐,你還是多花些功夫在顧公子身上吧!別生婢子的氣……”她不等梅冷雪奔了過來,已拉開房門奔了出去。
順手拉上了門,梅冷雪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心中反而有一股辛酸的感覺。
小鳳站在門口,她愕愕地忖道:“我這是做什麼?怎會對小姐說出那樣的話來?難道……”她咬了咬下唇,道:“難道我是在吃她的醋?”
她一想到這裡,自己都不禁吃驚起來,忖道:“我怎會有這個念頭?這……這豈是我一個做婢子的能夠想的?”
但是她一想到顧劍南,頓時又抑制不住心頭的那份感覺。
唉!她嘆了口氣,忖道:“小鳳,小鳳,你是在作夢!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憑什麼人家會……”心念未完,她已見到隔壁的房門一開,梅逸夫和樸摩天從裡面走了出來。
樸摩天道:“既然如此,那麼小弟便等到雪停之後,再來接吾兄到宮裡去!”
梅逸夫道:“這一場雪,頂多只有三天便會停歇,到那時小女的微恙必然能夠痊癒……”他的目光一轉,瞥見小鳳站在門口,微微一怔,面上現出一絲詫異之色,話聲一頓,繼續道:“到那時,我再攜小女至貴宮!”
樸摩天笑道:“其實,依小弟的主意,最好還是現在動身,小弟立即傳令下去,令他們返回宮中準備香車,雖然路上風雪不小,但是一進宮裡很快便能安頓好……”說到這裡,他突然見到梅逸夫的面上現出驚詫之色,話聲頓了頓,問道:“梅兄,你……”梅逸夫哦了一聲,好似才從夢中驚醒一般,神色極為古怪,他也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道:“我想到一些事情,所以一時忘情,尚請老弟你原諒這個。”
樸摩天還以為梅逸夫在考慮是否要立刻到金縷宮之事,笑了笑,他繼續道:“拙荊她每天都在盼望著能早日見到冷雪,尤其是立人更是欣喜若狂,若非他的斷臂未好,他今天使要與小弟一起來迎接吾兄……”梅逸夫好似有什麼心事,嗯了聲道:“對於你們的盛情我非常感激,不過……”樸摩天道:“梅兄你所擔心之事,就是賢侄女她在路上受了風寒,惟恐再急著趕路而加重病情,其實鬼醫公孫輸此刻正在宮裡,有這位醫學大師在,天下什麼病不能治?依小弟之見,最好還是立即進宮,在這個小客棧裡什麼都不方便,更別說是大夫了,所以吾兄是……”梅逸夫沒等他把話說完,打斷他的話題道:“老弟,你讓我再考慮一下……”樸摩天剛才在房中與梅逸夫閒談了好久,卻因為梅逸夫藉口梅冷雪染上風寒,而沒有答應立刻啟程到金縷宮去。
但是此刻他聽出梅逸夫話中的意思,竟是還有可以考慮的餘地。
他笑了笑道:“吾兄儘管考慮便是,實在說來小弟但願立即與吾兄一起痛飲一番,尤其是園中新植的寒梅,在這場新雪之後,必然開放得格外清麗,你我老兄弟在一起飲酒賞梅,豈不快哉?”
梅逸夫道:“你怎麼方才沒有說出宮裡植有梅花?嗯!這樣老夫可更為心動了!”
樸摩天喜道:“梅兄,你足答應了?”
梅逸夫道:“且容我進去與雪兒商量一下,只要她的病體稍安,便立即動身。”
樸摩天大喜道:“既是如此,小弟這就命人趕回宮裡備車。”
梅逸夫猶豫片刻,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