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金俊秀身上的衣服除了萬年不變的囚服,就是夜裡出逃時偶爾換上的獄曱卒服,說起來這還是頭一次見金俊秀穿平常的衣服。雖布料與縫製都不算上等,但也許是因為他天生貴氣,套曱上衫袍後看起來儼然一副皇室氣概。
此刻穿著與他人無異的衣服走在集市上的兩人,浸泡在這喜悅的氣氛裡,不自覺也跟著笑開了來。
“俊秀你今曱晚只管盡興,不用擔心查名的事。我已經打點好了獄曱卒大哥,今夜子時之前回去就不會有差池。到時我會親自送你回去。並且會想辦fǎ讓你每天都見到我。”
“誰說想每天見到你了。”
金俊秀漫不經心的挑釁,語bà便轉頭對各式各樣攤販吆喝的物品表示好奇,還心情格外好地跟mài酥餅的小哥攀談了起來。
“小哥,你們今兒怎麼這麼熱鬧呀?”
“這位公子你還不知道吧?新登基的皇帝昨兒下詔,免咱們三年賦稅呢!這簡直比青天大老曱yé還仁慈啊!看來這‘景晟年間’,百曱姓的曰子好過咯。”
聽著老百曱姓們最真曱實的聲音,金俊秀著實為七哥感到欣慰與自豪。我就知道,七哥你一定是個明君,百曱姓愛戴深得民心的好皇帝!
咧開嘴開懷大笑,金俊秀心情好得不得了,正想拉樸有天到處去嚐嚐村子裡的交餚,一回頭,卻發現人不見了。
“阿樸哥!阿樸哥!”
叫了兩聲,沒人應,便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裡裡外外人頭攢動,根本就尋不到樸有天的蹤跡。金俊秀慌了神,剛起的笑容突然化為了擔憂,轉了好幾圈都沒能發現樸有天的去向,金俊秀不得已沿著來時的路邊繼續張望邊慢慢往回走,卻在一個轉身之間與來人撞了個大滿懷。抬起頭來只見那人戴了個面具,金俊秀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欠身向那人表示歉意,便打算繼續去尋樸有天。
誰知剛要錯開的身曱子一下被拉住,抬起頭看眼前這個蒙面人,伸出手一點點摘掉了面具,陰影后,是一張xié笑得兩腮堆成了山的臉。
“阿樸哥?”
金俊秀還未緩過神來。
“是誰說不是每天都想見我的?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想見我了?”
“阿樸哥何事老對俊秀說玩笑話!”
“那你倒是說呀,是不是一會兒都受不了般的想見我,嗯?”
“哎呀!你看那個花燈!”
金俊秀連忙撒丫子就跑開了,樸有天倒也不惱,如此表現,不正是金俊秀心虛的反應嗎。bà了bà了,隨他去吧。
“老伯,這個花燈怎麼mài呀?”
“回這位公子,十文錢一個。”
“呶,給。給我一個。”
——“唉?慢。再給你十文錢,也給我一個。”
“阿樸哥也喜歡花燈嗎?”
“在市上見過很多,玩兒嘛,今兒頭一次。俊秀呢?”
“這玩意兒我見多了,我們家裡那些奴婢們七巧節都拿它為心上人祈福呢。”
“噢,如此啊……那我們去那邊的河那裡放吧。”
河畔有很多少年在嬉戲,也有很多小女子在玩水,河面上浮著好多好多的花燈,都連成串兒順著河流慢慢在飄走。
樸有天和金俊秀一人捧著一個花燈,悠閒地向河邊踱步。
“俊秀可有過心上人?”
這問題猝不及防的拋過來,金俊秀不知該如何作答。
“阿樸哥又笑話我了。”
“我並非笑話你啊,只是怕我耽誤了俊秀的姻緣,萬一俊秀有過的話。”
“嗯……”金俊秀陷入了回憶,樸有天心頭一緊,莫非俊秀真有?那自己提出此問題豈不弄巧成拙?“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