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這年輕王爺的臉。
這一看,卻是叫她有些失望了。那是張說不上出色的臉,比常人確實要俊秀些許,但是也只能用清俊二字來形容。比起當年她在東宮那驚鴻一瞥,實在是判若雲泥之別。
這個漂亮的侍女眼裡的失望並沒有被蘇嬤嬤所忽視,在安王出了房門之後,那柔和些許的面龐又變得冷冽起來,三言兩語地敲打了大失所望的侍女:“安王在我的心中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只可惜我不能讓別人也這麼認為。安王府裡容貌出色的女子確實不算多,你這般好相貌,又是宮裡出來的,跟在王爺身邊伺候看來是屈才了,這樣吧,你從今日起就搬到素衣軒去,就不用再到王爺身邊伺候了。”
說完這話,婦人拂袖而去,著嫩黃衫子的侍女看了那婦人一眼,也捧著毛巾跟了出去,留下那個穿著桃粉衣衫侍女一臉慘白地站在那,半晌才踉踉蹌蹌地從王爺的臥房裡走了出去。
素衣軒已經荒蕪了近半年,據說還鬧鬼,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關在那裡,在那裡的下人要麼是凶神惡煞的壯漢,要麼就是連豬都瞧不上的醜無鹽,她這副容貌的人去了那,這輩子就全都毀了。
可惜蘇嬤嬤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除了安王,誰都沒有叫她收回來的本事。
婦人發出一聲嗤笑,眼底透著對這些沒腦子的侍女的不屑和厭惡。作為下人,就該懂得遵守本分。這批剛才宮裡派過來的侍女難免心高氣傲,總是忘記誰才是她們真正的主子。要是不立威,這王府還能清淨起來嗎?
想到慕白,蘇嬤嬤神情柔和了些許,她總得給自家小主子最好的,決計不能讓這群昏了頭的惡奴爬到主子的頭上來。
被蘇嬤嬤半哄半轟地從床榻上弄起來,慕白用了些許點心,便坐上了王府的馬車,他身邊擱置的是蘇嬤嬤準備好的送給太子大婚的賀禮。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昨夜在外頭折騰地實在是有些晚了,今天若不是為了太子大婚,他是決計要睡到日後三竿才起來。
馬車的隔音效果很好,只是外頭實在是太過熱鬧,慕白還是覺得吵得頭疼。慕言大婚的物件是北國三位異姓王之一的錦親王的獨生女,錦親王的封地是富庶之地,對待這寶貝閨女自然不會吝嗇。
太子妃出嫁,自然是十里紅妝,錦繡滿城,極盡排場奢華。數十個穿著漂亮衣服的侍女在新嫁娘的轎子後頭一路撒著花瓣,高頭大馬的帶刀侍衛在隊伍的前後疏散著人群。街道的兩邊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伴在奏樂聲下興奮地唧唧喳喳議論不停。
等入了皇城,馬車外頭總算是安靜下來,慕白這才能夠倚著馬車內‘壁小憩,馬車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停了下來。
慕白下了馬車,一眼就瞧見了立於門西的身著大紅色喜袍的慕言,新婦的禮樂隊伍還在皇城門口隱約可見。慕言今日是玉冠束髮,眉眼看上去和常日一樣英氣逼人,雖說是隨了厲後的長相。可相似的五官在慕言的身上表現出的卻並非那種大姑娘家的漂亮,而是君子翩然如玉,五官比厲後還要精緻,但絲毫不顯得女氣,加上那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完完全全就是個話本里頭那種看了就叫人心神嚮往的美男子。
誇張點說,慕言是丰神俊朗到教人自行慚愧的地步,哪怕對這個兄長並不喜歡,慕白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有副絕佳的好皮囊。哪怕是沒有太子之位,內裡還是個草包,但憑這一張臉就有無數好姑娘趕著嫁給他。更何況慕言財權兼備,能入了這太子府的女人哪個對他不是死心塌地,想方設法的想要獲得太子的寵愛。
慕白走上前去,往後頭揮手示意跟來的小廝和馬車伕把車上的賀禮搬出來,對著慕言拱了拱手以示恭喜:“皇兄今日大喜,臣弟沒什麼稀罕物,只備了份薄禮,還請皇兄不要嫌棄。”
慕白看得分明,對方身上的一襲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