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夏國有今日,有一半是他的功勞,朕與他之間……”
“陛下與南宮將軍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大夏,拋卻私情,群臣都看在眼裡。”紀南天似乎不想讓他說下去。
“朕與他之間,還是如你所願了。”君王轉過頭,面容淡淡的,眼神很冷,“一開始這便是你的用意,一切都是為了先皇遺願,一切都是為了大夏,那年你請我回宮,為的就是這一天。”
紀南天注視著香爐上燃起的薄霧,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有陛下和南宮將軍,這是夏國的造化。”
“夏國已沒有南宮將軍,他走了。”君湛然忽然這麼說。
“走了?去哪裡?還是……”紀南天臉色終於一變,“聽聞此戰南宮蒼敖凱旋,他人呢?這麼些日子,怎沒有他的音訊?”
“他走了。”階上的君王還是隻說這一句,遠遠的看著宮門之外的天,“他走了,我也該走了……”
摘下束髮金玉冠,解開皇蟒袍,他走下階梯,任憑皇袍染了塵埃落於階下,彷彿沒有看到紀南天,徑直走了出去。
紀南天大叫,“陛下你去哪裡——”
人影一閃,已在遠處,君湛然定身,轉過頭來,“還能去哪裡?他在等我。”
陽光下,他微微一笑,仰頭望了望天,髮鬢的銀絲泛起一陣灰白,紀南天恍然間算了算時日,二十載歲月,陛下正當壯年,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竟生了白髮?!
“陛下————”他的叫喊聲也不禁顫抖起來。
君湛然卻已經遠去了。空蕩蕩的大殿裡,只剩下焚香飄渺,徐徐縈繞。
湛然……
氤氳之間,一道紅光微微閃爍,南宮蒼敖在心底大喊著君湛然的名字,驀然睜開眼,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睡去,手裡還握著遮日刀。
刀身之上,紅色光芒隱隱透著妖異,他忽然想起遮日曾被人稱為妖刀。
原來只是一個夢。
莫非是心底的殺意喚醒了刀中的怨毒之念,才會做這樣荒唐的夢?重新收好刀,他起身,門外殊衍敲了敲門,“盟主!君樓主答覆紀南天了!”
門驟然開啟,殊衍連忙讓開道,南宮蒼敖什麼都沒有問,就走了出去。
船首,君湛然面江而立,紀南天還跪在地上,黑影一閃,一把刀已架在他的脖間,“紀南天,他若為皇,我就算滅了大夏,也要將他奪回來!你夠膽求他回去,夠不夠膽承受這個結果?!”
鷹帥的刀(五)
話落音,寂然無聲。
船首外圍觀的夜梟們,和另一條船上的大臣們,大家都靜默下來,一時只剩下江水聲,大家都看著突然出現的南宮蒼敖。
被刀架住脖子,紀南天的臉色極為難看,但他的臉色那麼難看的原因,並不僅僅如此。
“你也不先問問,湛王是怎麼答覆你了?”他瞪著南宮蒼敖,對這個年輕人,他不知道是該喜歡還是該氣恨。
“難得你也不問個明白,就要動手。”一旁的君湛然接話,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你這是怎麼了?”
很難得看到南宮蒼敖如此失態,君湛然有些疑惑。
南宮蒼敖雙目圓睜,不知是驚是怒,氣勢駭人,遮日刀紅芒吞吐,殺氣已壓的不少人喘不過氣來。
“出事了?”南宮蒼敖久久不做反應,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船上所有人都看著那把刀,他們都不是遲鈍的人,豈會感覺不到殺意?刀在南宮蒼敖手裡,而他一臉想要將這裡所有人殺盡的模樣,叫人膽戰心驚。
南宮蒼敖沒有收刀,只回過頭,“你是如何答覆他的?”
殊衍在旁忽然明白,何以盟主方才不問他君樓主的答案,他是要親口問他,他是要親耳聽見君樓主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