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然不禁眯了眯眼,身上忽然一暖,南宮蒼敖命人拿來一條虎皮大氅,披在他的肩頭,冷笑著對沐昭冉說道:“外頭天寒,這三更半夜我也沒興趣與你多言,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你一定想知道我要說的事。”沐昭冉的語氣更為詭秘。
“我倒是好奇,你想說的是何事?”彷彿被引起了興趣,君湛然攏了攏身上的虎皮大氅,讓肖虎再搬來一個座椅,就放在他旁邊,“你坐,讓他慢慢說。”
他示意南宮蒼傲坐下,彷彿是期待著沐昭冉說出什麼有趣的事來,南宮蒼敖坐下了,隨即一個几案被抬到他們面前,溫如風甚至還端來一壺酒,兩個酒盅。
“盟主,君樓主,天寒,不如喝點梨花釀,暖暖身。”桌上還有溫酒用的小爐,燙了燙杯子,斟了兩盞酒,梨花釀的香氣飄散,空氣裡又多了幾絲夾著清冷的溫熱酒氣。
這不是樓裡的梨花釀嗎?!肖虎在邊上一瞪眼,為了趕路,他們帶的東西不多,梨花釀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溫如風發現了,借花獻佛,這分明是他小心收著的酒!
溫如風只做沒看到,斟完酒退到一旁,氣的肖虎直咬牙,君湛然看在眼裡,覺得好笑,許是因為這一路上的相處,一起迎敵,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與南宮蒼敖的手下已經熟的如同一家人。
“你確定此事要在此地說出?”看著南宮蒼敖,沐昭冉眸色閃動,“此事我本來不想當著這位君樓主的面說,不過既然你如此要求,我在遮遮掩掩,倒顯得我心虛了。”
突然有種預感,沐昭冉要說的事絕不是什麼好事,君湛然端著酒盞,緩緩抿了口酒,南宮蒼敖在他身側,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說。”空盞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只要與我相關之事,都可在他面前說,我已沒什麼事可以隱瞞的。”
說著這話,南宮蒼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往邊上偏了一偏,君湛然想起日前他曾說過,有事要單獨外出,那時候南宮蒼敖的眼神便是如此。
看來有人對他還是不放心,似笑而非的一勾嘴角,梨花釀入口,“沐昭冉,究竟有什麼事,你覺得不該讓我知道?”
說是不該,其實是想讓他知道才對,否則哪會故弄玄虛說出這番話,若非有意,沐昭冉根本就無需強調。
君湛然等著,南宮蒼敖也等著,周遭的火把噼啪作響,一股松脂的氣息在冬日的冷風中撲面而來,沐昭冉看了看左右,漸漸收起了臉上詭秘之色,“南宮蒼敖,我先問你一句話,你可還記得朝霞?”
他正色而問,南宮蒼敖回憶了片刻,這個名字確有幾分熟悉,“朝霞?”
“你竟然不記得朝霞?!”沐昭冉徒然向前幾步,見他激動之色,溫如風等人拔出刀刃,“站住!”
他停在刀刃之前,目色咄咄,冷笑道:“不愧是人稱鷹帥的男人,我的風流之名雖然比你更甚,卻沒你這麼冷酷的心腸,竟連自己有過的女人都不記得!”
女人,君湛然微微皺眉,南宮蒼敖忽然記起,“朝霞,莫非你說的是沐朝霞?”
“不錯,正是沐朝霞。我的妹妹沐朝霞。”沐昭冉咬牙,一字一句的回答,一抬掌,拍開劍刃上前,“我要說的就是此事,她已為你誕下麟兒,而你這個做父親的,居然半點不知!”
“什麼?!”南宮蒼敖徒然站起,雙目一睜,“她生了我的孩子?”
“正是。”沐昭冉對他的反應十分不滿。
“不可能。”斷然否定,鷹眸之中射出一股火燒般的煞氣,南宮蒼敖一揚袖,“我與她毫無交集,她豈會為我生下孩子,若非你提醒,我連她是誰都記不起。”
“你忘了當前年冬日我們在花樓喝酒,喝醉之後你寄宿我府上的事嗎?!”沐昭冉咬牙怒道:“你以為那一夜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