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而祖治朝呢?他欣賞梅剛的專情與用心,尤其是他包容人、體貼人的胸襟,是許多北京的男孩兒不具備的。他更欣賞他的清新與帥氣,以及稚氣的言語下透露出的率直與坦蕩,他一直盼望著能有一個這樣的戀人。女性沒有遇到,遇到他了,儘管是同性,那也就戀吧,隨遇而安的戀總比苦苦追尋的戀更讓人銷魂。任何事情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兩個人都具備心有靈犀的悸動以後,走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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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的古典 第四章(19)
出乎祖治朝意料,國花回到傢什麼也沒說。在彼此相處的過程中,她對他一直是溫馨的親情,沒有一絲的埋怨,就好像從未發生過那件事一樣。她的平靜,讓祖治朝感覺到一些冰冷,特別聽到她說:“哥哥,還好他不是我深愛的男人,不然,我會與你恩斷義絕。”
祖治朝主動找梅剛談,說他揹負不了這深深的罪惡感,想結束。
梅剛因此想離開北京,他要遠離這個令他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的世界。
梅剛離開軒房後,蘇苗青忍不住說:“梅剛來見你,是希望你能幫他指點迷津,你卻一點兒責任心也沒有。你也太狠了吧?”梅林拍拍她的肩膀說:“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不該堅持的。我不是心狠,不指點就是最後的指點。”二人陷入沉默,蘇苗青緊緊握住梅林的手,彷彿怕他突然間從面前消失似的。她隱約覺得,梅林是一個很果斷的人,如果誰與他有了緣盡份了之事,就絕沒有迴旋的餘地。
祖治朝開始更加繁忙地工作。
他從一校友處得知,曾同室的江蘇籍的上鋪兄弟,在南京創辦了一份很成功的《江蘇大河報》,發行量如同《北京晚報》一樣。那位同學大學畢業就返鄉創業,如今事業蒸蒸日上,在同學們當中已稱得上成功人士。而自己出國幾年雖學了不少洋文,但不管怎樣,搞中國的文化,還是要入鄉隨俗。於是,他決定前去拜訪和考察,一方面敘舊散心,另一方面也為自己的事業發展尋找一些突破口。想好了,就立即起身。他給蘇苗青說了自己的想法並交代了一些社裡的工作,讓她隨時彙報。
感情穩定的蘇苗青,一直為處於單身的顧鄉尋思著她的感情歸宿,合計著哪天幫她介紹個男朋友,沒想到,人家自個遇上了。
祖治朝與顧鄉的邂逅,就是在這次出差途中。
顧鄉做工作一絲不苟,為人也謙遜謹慎,被評為“先進工作者”的她將代表他們“都市博覽報社”去南京新聞工作者協會參加一個“聯誼評論會”的大型活動。於是,剛好在同一時間,她與祖治朝登上了同一架飛機。
這是顧鄉有生以來第一次坐飛機,她興奮得頭天晚上一宿未眠。
深夜十二點的時候,輾轉難眠的她給蘇苗青打了電話。兩個人雖然沒有住在一起,但是三天兩頭通電話,各自“彙報”。在蘇苗青心裡,真正的朋友,就是那個不管你們相距多遠,可以在深更半夜打電話給她,訴說自己喜怒哀樂的人。因此,她對顧鄉半夜來電一點也不吃驚。
在蘇苗青看來:友誼無須甜言蜜語,想著就行;朋友無須常掛嘴邊,心通就行。在她們天南海北地亂侃一通,掛了電話之後,蘇苗青突然想起祖社長好像也是明天上午去江蘇,會不會他們同一個航班呢?如果他們相識了,一聊準能聊到一起。可是機艙又大人又多,他們怎麼能剛好坐一起,怎麼能認識呢?
真巧啊,顧鄉與祖治朝就是號挨著號。航班的頭等艙沒票了,為了趕時間,祖治朝就坐進了經濟艙。
一切離奇的、不可思議的、尋常的或偶然的事情,在每個人的人生軌道上面,正在成為過去式、正在進行時、或將來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