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宇愛了她一生一世,無人可替代。
她說,她的幸福,在別人眼中,說不定就是不幸。
她說,要賺錢,買一幢房子,原來那不是房子,而是一塊墓地。
她那天穿的那麼隆重,原來赴的是與洪逸宇的一個生死之約。
那個晚上,她抱著孩子突然離開,她說,BABY不是離開,只是去了逸宇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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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滴,現在全部湧上了心頭,他全想起來了,全對應起來了,是,鮑西婭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她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妻子就回應他的追求。
他真是太笨,太蠢,太傻。
而他又錯失了什麼?
在她回應,接受他之後,又把她推進了往事的痛苦之中嗎?
“對不起,可不可以送我去下松山墓地?”詹安尼抱著頭,痛聲問道。
蘇磊開著車,董健陪著他坐在後面。
他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只是木然地看著前方。
松山墓地到了,他拖著象灌了鉛的腿,拾級而上。越過幾個墓碑,他看到了一束枯乾的雛菊,一個在風中飄著的氣球和風箏,還有墓碑上,幾年不見的洪逸宇溫雅的笑容。
洪逸宇的離世就像是一針強心劑,準確地注進了詹安尼的心臟,藥效奇強,詹安尼灰暗無光多日的心突地就滿天清明,他瞬間就清楚自己最要做的事是什麼。
夏心婷的入獄,寧曼曼的自盡,與舒櫻此時孤獨無依飄在異鄉的境界相比,都算不了什麼,那些都是一些煞風景的不愉快的時光,心理克服一下,沒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原以為洪逸宇在世,自己落泊的慘境給不了舒櫻幸福。可是舒櫻幸福的彼岸早已被水淹沒,他再也不能躲閃,逃避,也沒資格裝蝸牛,他要直起身,肩負起給舒櫻幸福的責任。
命運是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但怎麼能借此屈服呢?
巴薩尼奧在拉著鮑西婭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裡,冥冥之中就寫著巴薩尼奧誠心的請求,他相信自己可以愛鮑西婭,能照顧好鮑西婭,所以才安排了自己和鮑西婭的再次相遇。
他到底錯失了什麼?
他要伸出臂膀,把舒櫻摟在壞裡,也要把自己的頭擱在舒櫻的肩上,兩人像交頸的鳥兒,相依相偎。他要用溫情治癒舒櫻失去洪逸宇的痛疼,也要讓舒櫻的輕吻,吻去他心頭的陰霾。
詹安尼是個行動派,一旦確定了目標,就迅速做出決定。他給詹家朋打電話,說自己很快就回英國總部上班,敲門磚就是生化研究所的新藥,他要放在英國上市,那是最新型的治療心臟疾病的藥,他可以預見只要一上市,一定銷路廣闊。他要憑這個新藥重新樹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他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有為舒櫻創造幸福的基礎。
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讓自己畏首畏尾了。
他隨即又定好明天回倫敦的機票,在走之前,他見了下林蝶。
林蝶與詹安尼打過幾次照面,卻從沒有交流過。詹安尼的電話是肖白轉達的,肖白理所當然陪在準新娘的身邊。
兩人坐在咖啡店裡,等著詹安尼。
詹安尼一點也沒浪費時間,掐著約定的終點走了進來。肖白一抬頭,就覺得詹安尼不一樣,雙眸犀利,平靜,神情自若堅定,與前晚從機場回上海時黯然的樣子,象換了個人。
詹安尼先送上了結婚賀禮,是一整套英國出口的限量版的掛盤,非常精緻,也非常華美,肖白驚異地發現賀單的落款處寫著詹安尼與舒櫻的英文名字。
他悄悄地和林蝶對視了一眼。
詹安尼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看出兩人的納悶,淡然一笑,“急著去英國見舒櫻,無法參加你們的婚禮,不過,我想我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