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嗎?”
“鮑西婭,我給你百分之一百的一顆心,你只要給我百分之三十,其他的你好好愛著巴薩尼奧,這樣子,可以嗎?”
日子象流水一樣,喘喘不斷往前流。
舒櫻的碩士畢業在即,詹安尼有些沉不住氣了,求婚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他現在的工作已經很有起色了,前兩天,詹家朋剛剛委任他為各個公司的業績總管,別聽頭銜不嚇人,職務可是不輕。所有分公司的好與壞全在他的評定之上,這是在SAN集團類似於總經理這樣的職位。詹家朋現在完完全全以他為榮,逢人便提到這個大器晚成的兒子,有些言下之意,想早點退下來,把SAN正式交給詹安尼。
詹安尼出席社交場合越來越多,各種商業報刊、娛樂報刊的封面,經常是他的大﹣照片和報道,但不是緋聞、雖然有的是鶯鶯燕燕圍在詹安尼的身邊,他卻是真的轉了性,對待佳人們,止乎有禮,疏離自制。狗仔隊們跟蹤他幾月,拍來拍去,就只拍到他與一名牛津大學的女生相擁的照片,而那位女生傳說是未來的SAN女生人,這照片沒等上報刊,就被詹安尼以高價買了去。
詹安尼表現堪稱完美男人了,卻偏偏每次求婚就碰了壁。
舒櫻的畢業論文已經一稿透過,後面就是畢業答辯了,她已經和上海的地震一家所接洽過,研究所力邀她回國工作,她沒有拒絕。
“鮑西婭,難道你一定要我像巴薩尼奧那樣離開你,你才在回憶裡愛上我嗎?”詹安尼挫敗地問。
舒櫻沒有爭辯,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他突然很討厭她平靜淡雅的神情,像是脫塵出俗,對什麼都不在意。第一次,他甩開了門,從她身邊走開了。
單方面的愛。沒有人能有勇氣堅持多久的。
舒櫻,到底有沒有愛上他呢?或許愛他沒有愛巴薩尼奧多?
詹安尼狠狠地和一個過世的人吃起醋來,醋意還很大。
月華如水,星夜寒重。
歐洲的冬天來得真早,十一月才到,屋裡不開暖氣,就冷得不能入睡了。
舒櫻靜靜躺在床上,手輕輕地撫摸身邊的另一側床單,一點點的摸索,今夜,上面沒有人,床單冰冰涼涼,她微微一笑。
在逸宇剛離開的日子裡,她一摸到身邊空著的床單,就哭得接不上氣來。對於有過心愛的人後又突然失去的人,長夜實在是個煎熬。後來,她只有抱著逸宇的骨灰盒,才能淺淺的睡著。逸宇下葬後,她要摸著逸宇送的項鍊,空落落的心才像有了個支援的點。
奇怪的是,詹安尼一走進她的世界,她適應的很快。因為太快,常常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回憶。
如果是回憶,一醒來後,發覺是空的,那樣的悲傷,怎麼承受?
愛得太滿,就怕失去,還不如不要擁有。
這擁不擁有,由得了她作主碼,詹安尼橫衝直撞地塞進了她的生活,她的心,她漸漸習慣了身邊有他。她對他的愛一天天地在加重,重得超過了她的想像,重的她感到害怕。
詹安尼不是青梅竹馬的洪逸宇,她有信心能牽手一輩子,他的世界是她陌生的,不為了解的,雖然詹家的門為她大開著,每一個人都非常在意她、尊重她,但她沒有自信能勝任那樣一個集團領導者的妻子,還有詹安尼能陪她多久呢?
她更適合靜靜坐在研究室裡,看書、搞研究,天氣好的時候,去江邊看看逸宇和baby。
刻骨的相思在哪,她的家在哪。
她和逸宇一樣,喜歡上了上海。倫敦,只是她人生中一個暫停的站點。
她無法承諾詹安尼什麼,她只能保持沉默。
去學院畢業答辯那天,舒櫻在地鐵裡,看到車廂的電視中播放著新年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