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除了娘和嫂子的那個劉媽媽沒一個發覺的。
韓夫人看得火更大,點著鼻子罵兄弟兩個:“成天以為自個兒聰明得不得了,被一個下賤的娼婦在眼皮子底下作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都不曉得。我真是不敢想啊!一個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娼婦仗著自己有點姿色,會哄主子開心就把你們都騙了。那在外面,若碰上真正要謀害咱家的老練人,你們該讓騙成什麼樣?我王家還要不要活!只怕到時候死了,你們都不知道是死在哪個手裡的?”
王勤剛才早便想到了,此時聽母親說了出來,益發羞愧,連爬幾步過來拉住母親衣角:“娘,兒子錯了。兒子自命得意,不知人事,險些禍及全家。兒子錯了,兒子真的知錯了!”
“錯了?我看你連錯在哪裡都不知道吧?”韓夫人說著,從桌案上拿起一封信,扔到了兄弟兩個跟前。一邊由兩個看一邊氣說:“看看你父親在信裡說了些什麼?想想你們配不配當王家的子孫!”
王勤和王世勳開啟信仔細看,信款是去年十月來的。那時韓夫人已經覺得那個鴛兒不對勁,便寫了信於王韁。王韁在信中說得很清楚:左箏是他親自相中的媳婦,要韓氏一定要保住媳婦。信中說,左家家門雖高,卻內絮雜亂,本不是親家良配。可一次機緣王韁卻發現左家的嫡女左箏是個極好的,面對左家一干內亂穩重知禮,前後進退皆是得宜,只有一點最‘不好’。她常護了自身,卻不常反攻害人!
“你父親正是看中箏兒這點,才誠心下聘娶了她做我王家的長媳。如此美玉,你卻只當那娼婦是心頭寶,簡直是我王家之恥!”韓夫人罵得狠了,嘴幹得緊,自己洩了一杯卻差點燙了嘴。若是左箏在,肯定早有眼色,可這兩個渾小子!王勤只顧低頭想事了,王世勳更是覺得自己曾經私下勸嫂子對哥哥和順些的話,簡直丟人之極。全顧不得母親,韓夫人心氣越是不順!
“你們兩個若有世雅一半的腦子眼光,我也就放心了。原本我也只當她那麼做,是為了家宅安寧。可後來你父親回信裡注了汝陽恆家的家表,我才反應過來。想古往今來多少世族大家,起了敗敗了起,起起落落便已經算是極好,那些一敗塗地家破人亡的更是數不盡數。可汝陽恆家卻可傳家七百年不敗,何等家門?哪怕歷經兩朝多少代君主,哪位君王不對恆家敬服有加?恆家靠的是什麼?靠女兒的姿色,兒子的高官,家財的多少?人家靠的是一個‘誠’字。對君主忠誠,對朋友信誠,對妻子愛誠,對兒子嚴誠。恆家七百年正統,數下來妾室不出二十人。為何?娶不起,還是恆家的男人都沒長眼睛?人家不娶妾室,為的是家宅安寧,為的是妻室忠誠,為的是子孫和睦。若有外故,內裡不亂才可齊力斷金。那才是是真君子自風流,哪怕布衣百姓身無功爵,走到哪裡一說是汝陽恆家,哪家不高看三等,奉為上賓?勤兒啊!你可是我王家的嫡長子,你如此不堪事務,讓娘和你父親情可以堪?”
王勤羞得已經哭出來了,半句解釋也沒了,只一味給母親叩頭,卻看得韓夫人火氣越不對:“你給我叩頭做甚?你便是再糊塗,娘也只會護你,腆出老臉去給你哄媳婦!”
搞清楚你對不起的是誰啊!
王勤起身,向母親深深一楫:“以往是兒子昏饋了,讓母親難作。今後定不會如此了。”
“是嗎?”韓夫人可不敢相信,茶晾得差不多了,吃了兩口後才說:“你倒給我說說,如何處理你屋裡的事?”
處理?不是哄嫂子回心轉意嗎?
王世勳看哥哥,王勤其實並不笨,只是定南侯府家宅安寧,少些宅鬥經驗。經此一事,頓時清明瞭許多。想來想去有了腹案:“先悄悄的把鴛兒那個賤婢除了,再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