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翠浼暗歎。小姐的右手四個月前拆了包裹,結果真如那位大夫說的那樣,自理無礙。拿筷子湯勺,自己繫個衣紐,翻個書頁,抹抹茶蓋都行。可是卻連一個略大些的果子都拿不穩,更別提剝皮了。大少爺不是沒想過讓小姐重練右手書,可是連果子都抓不穩的人,怎麼去用力練筆?
不過比之手腕的傷重不返,嗓子上的症倒是有些起色。從開始的慢慢音長,到後來的簡短字語,半年過去,小姐如今已經說話已經不再是難事了。只是出不得大聲,聲音低得象才出生的貓兒,略一高些,嗓子就疼得厲害,咳個沒完,然後高燒不止。
這情形看得夫人又是難過又是傷心,扭頭垂淚,當著小姐的面卻要表現出一副已經好多了的安慰模樣。而小姐……
“小姐?該到夫人那邊用晚膳了。”
翠浼的略高聲提點叫回了岑染的魂,放下手中《盛華皇史》,壓下一頁書角後,起身由翠浼陪著出屋了。
東京的冬日很冷,今年的雪雖然下得比往年小些,可是卻因為乾冷而更加凍人。
盛華朝沒有暖氣,卻有地龍。這個情況讓岑染很是滿意!不過較之地龍,岑染更滿意的是:這裡居然有火鍋的存在。記得某本穿越小說裡好象說過,火鍋這東西是宋朝才有的。這個時空按史書上來看,是從李賢開始偏逆的。那麼……誰是那個所謂的曾經穿越者嗯?史冊上看不出太明顯的痕跡,野史之類的書目的岑染還拿不到。
但不管如何?
始終這裡不是穿越人的第一踏足地了。在沒有完全融入的情況下……
“世雅,世雅。”
“啊!娘,我走神了。”
一本《盛華皇史》看了半個月的結果就是岑染動不動出神,今天,又有什麼事嗎?
沈夫人雖然也不太贊同女兒先前那樣潑辣的性情,可如今見世雅這樣沉靜冷寂,也實在覺得難受。放下語氣便又柔了幾分,略帶小心的問:“明兒是個世勤表哥大婚的日子,娘躲不開是鐵定要去的。你……陪娘一起去,好不好?”
啊?
岑染入京半年,陸陸續續的已經聽了不少關於‘父母’的關係。對於母親定南侯一族的事情,家裡人議論得較少,若不是上個月‘舅母’來送喜帖……世勤表哥,定南侯世子王世勤,今年二十一歲,朝學畢業後便走了武道,雖然現在只是個正五品下懷化郎將,可年紀放在那兒,也是頗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了。
他的婚事……聽說娶的是中書省左安左大人的嫡次女,兩家家世皆高,婚禮肯定簡單不了。那樣的場面……岑染目前對這個世道尚且迷糊,不太想去摻和那樣的事。可是沈夫人小心翼翼又暗含祈盼的眼神,落在岑染眼裡實在是覺得不孝。
這個沈世雅的母親兄長對她真的很好,若再這樣‘見外’‘自私’‘怯懦’下去……岑染苦笑,因為她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紀的一句流行網語,生活就象一場□,如果不能反抗,那麼就好好地享受它吧!
阿門!
親戚
出門作客,自然裝扮不能再與同平常。
沈世雅這個身體在過了九月的生辰後,已經正式進步十二歲的金釵之年了。不足一米五的個頭,比之同齡女孩高挑了些,卻並不豐腴。平素在家,多半是簡單的襦衫長裙,天冷時加件半臂褙子,冬時又加冬衣,外罩大氅。行動起來自是比不上現代衣裝方便,可是入鄉隨俗這個字,岑染還是知道的。
古人的衣服沒有鬆緊帶,衣料再華貴也不可能有彈性,裡裡外外繫了多少衣結,岑染沒有仔細數過。不過好在是做小姐的,否則就只是穿衣一項,也肯定會露餡。更別提那些古里古怪的髮型了!
十二歲之年,女子算童,雙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