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諸生與蔡大家學琴,所以還記得蔡大家,而剛剛博士撫琴一曲,其水準之高,讓籍深嚮往之,思考會是哪一位大師,走近一看,竟然發現是個如yu公子,能同蔡大家在一起的,彈出如此美妙琴曲的人,除了荀博士,怕是沒有其他人了。”
蔡琰微微點頭,似乎想起了昔日在潁川書院時,有這樣一個學子,而阮籍剛剛的一番推理,也顯得有理有據,足見他思維敏捷,是個很聰穎的人,而阮籍彬彬有禮的樣子,也不似傳聞中那般狷狂。
蔡琰不由向荀粲望去,想看看他聽到這話是什麼表現,卻見荀粲依舊很愜意依靠著柳樹,深邃的雙眼微微眯起,臉上帶著一種難言的得意之sè,似乎阮籍說的話,讓他非常滿意,這倒是讓蔡琰產生了好奇,在她看來,這荀粲一直個喜怒不形於sè的人,這阮籍難道說的什麼話戳到他的爽點了嗎?
而這時的另一位美少nv夏侯徽,在陌生人面前,似乎又徹底化作了冰山少nv,不說一句話,只是將目光放在荀粲身上,至於來這裡向他們問好的少年,她將其完全當作了空氣。
荀粲確實頗為開心,大概蔡琰永遠也不會懂荀粲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因為在蔡琰看來,這個少年雖然優秀,但終究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後輩而已,跟荀粲的分量是根本無法想比的,而在荀粲看來,少年那如實說出來的話語,乃是最為高明的馬屁,這是誰在拍馬屁,是阮籍啊,竹林七賢中最有名的人之一啊!
當然,馬屁什麼的,全是荀粲腦補出來的,而阮籍真的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可正因如此,荀粲才聽到了這麼“真誠”的讚美,尤其是如此分量重的“大名士”的讚美,而向來以狷狂不羈著稱的阮籍,在荀粲這位前輩面前,這彬彬有禮的模樣,也讓荀粲油然產生一種優越感。
荀粲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大名士光環,已經完全可以同後來竹林七賢的可以媲美了,或許等到後來的歷史學家研究什麼魏晉風骨時,是完全無法饒過他這位絕對的領銜者的。
阮籍雖然是少年,但察言觀sè的本事還有的,他看到荀粲臉上愉悅的神sè,只是覺得不解,難道自己剛剛如實說的那番話,真的那麼動聽嗎?
不過很快阮籍就不在意這些細節了,荀粲這個樣子,反而讓他覺得溫暖親切,沒有什麼架子,他還以為荀粲會裝bi說兩句,來顯示一下自己的前輩身份呢,阮籍沒忘了心中憋了多年的感謝話語,馬上向荀粲對幼年時的恩情感謝了一番。
說完這些話,阮籍只覺得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都放下,念頭極其通達,尤其是看到荀粲十分溫和的擺著手說小事一樁時,那副爽朗的樣子。
阮籍心裡對自己還有一絲隱隱的慚愧,他原本還以為荀粲是那種才氣與脾氣都很大的人,畢竟好久之前有關荀粲的傳言都不算好,說荀粲狂妄無禮、恃才傲物的傢伙大有人在,而那些崇拜的荀粲的腦殘粉,又喜歡將荀粲吹上天,讓人覺得是什麼文曲星下凡似的,不過有的時候腦殘粉就等於高階黑,反而會起反效果。
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阮籍,當然無法分清這荀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因為愛荀粲的人幾乎和恨荀粲的人同樣多,他一直覺得,如此年輕就獲得這麼大聲譽的人,必定是傲氣無比的,他如果貿然去接觸荀粲的話,一定會被對方輕視。而荀粲也算是“粲簡貴,不能與常人jiāo接,所jiāo皆一時俊傑”,阮籍自認為自己就屬於“常人”,畢竟沒什麼名氣。
可經過剛剛的一番接觸,他才發現,這位荀粲荀奉倩,還真的跟傳聞的不一樣,非常的平易近人,身上似乎也沒什麼架子,似乎隱隱還對自己較為尊重,這讓內心深處較為自卑的阮籍,一下子就對荀粲產生了好感。
自卑的人往往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與承認,荀粲在不經意間流lu出的尊重,也算是刺ji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