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臉色連變,一時間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那日,他未有看出劉備本人,他定當回去新野繼續竭盡所能為其效力。但徐庶已知劉備本性,而其弟其母受文翰伺養,此等大恩大德,徐庶甚為感動。
“誒,想我徐元直才華過人,志向宏大,卻難遇可效明主。那文不凡確實頗有明主之風,而我先前為劉玄德擊退曹仁,又薦予孔明與他。他知遇之恩,我已盡報。此番,便再去河東一趟,見見那文不凡是何等人物。若亦是昏庸之輩,我便帶老母退隱山林,再也不過問世事!”
徐庶在心中微微一嘆,腹誹一陣後,便向徐康頷首而道
“竟然如此,我便隨你入西北,見見那名震天下的冠軍侯,是何等人物!”
徐康聽言,頓時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隨後徐庶、徐康紛紛上馬,一路賓士趕往河東。徐庶命運如何,暫且不知。
再看東川之地。張松與曹使劉曄不日趕到安漢,早有細作報之張任,張任聞言大喜,即出城郭相迎。數人敘禮畢,便同入城中縣衙商議。
次日,劉曄持朝廷令書趕至文軍營寨,令軍中兵士通報完畢,文翰聞得劉曄來見,刀目一眯,望向田豐、成公英,兩人皆向文翰微微頷首,示意接見。文翰領會,即派人傳其入見。
劉曄踏步而來,入賬之後,作禮畢,便宣讀奏書。奏書大概意思如此,言逆臣張公祺已死,東川已得太平,不可再動兵戈。時下聖上聞之,文翰和張任在東川又起紛爭,想東川百姓遭戰火肆虐,痛心不已,故而下令讓兩方休戰。以安漢為界,分以東川之地。然後又對文翰麾下諸將加封一番,贈送重金錦綢,以表討伐張魯功績。
“哈哈哈哈!!!好!好!好!”
文翰刀目愈漸冰寒,怒極而笑,錚錚有力連說幾聲好字。在一旁的成公英急向周倉投去一個眼色。周倉心神領會,一步踏出,鈴鐺大的眼睛瞪起,暴怒喝道。
“我等將士不惜性命拋頭顱灑熱血在戰場廝殺,如今朝廷一道聖旨說要休戰便是休戰,難不成我等西北兒郎性命就如此廉價!朝廷視我等如同草芥呼!?”
周倉一聲喝起,趙雲、張遼、龐德等大將頓時迸發驚天動地般的殺氣,如同一浪浪海潮般撲向劉曄。劉曄在曹操麾下,見過大場面也是不少,曾經亦見過袁紹近五十萬大軍的雄威陣勢,但此時劉曄卻感覺如遭到百萬大軍齊齊往自己衝殺的錯感,身體不覺難以制止地微微顫抖起來,心中懼意攀攀直升。
文翰目光利如刀鋒,在高堂大座上俯視著劉曄,緩緩問道。
“此乃聖上之意,還或是曹丞相之意?”
劉曄臉色一驚,腦念電轉,正欲想一個合適的藉口回答。但就在他剛想張口時,文翰卻似乎早有了答案,帶著一抹冷漠的笑容說道。
“文某正是受曹丞相托付,不顧兵馬疲憊,將士怨聲,起兵討伐漢中。此時張魯一死,曹丞相就欲過河拆橋,實為不仁。文某不欲抗旨,但若是接了此旨,文某如何面對那些為朝廷討伐張魯而戰死兵士的家屬!如何面對這些忠國義士!曹丞相此舉,實乃寒了我等西北之心!”
文翰話音愈來愈是洪烈,震得劉曄心神震盪不已,再加之趙雲、張遼、龐德等將不斷迸發著氣勢壓來,劉曄不知不覺已滿身冷汗,只覺如遭閻王審判,一時間平時那張極善辯論的嘴皮子,好似被東西塞住,硬是說不出話來。
少時,劉曄失魂落魄諾諾退出文軍營寨,趕回安漢城。途中,張任早派兵馬在半路等候來接,劉曄在張任兵馬擁護下回到安漢。張任與張松急往來見,兩人一見劉曄臉上餘悸未消,就知其此番前去,事途不順,連忙問之前事。
劉曄將前事盡告,張松聽罷,怒聲大喝。
“文不凡竟敢如此欺辱朝廷來使!可見此人其心可誅,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