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對不起。是我連同姐姐欺瞞了你,就在成親那天,姐姐求我代嫁,我本不答應的,但她誓死抵抗這樁婚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蘭蕎激動地悲不可抑,“但我不知道她會離家,這是數天前形昱告訴我的,爹,求您原諒我!”
她猛然跪下,卻被蘭默丞立刻扶起,長嘆不已道:“這怎麼能怪你呢?蘭薇一向叛逆,我還以為她會認命出嫁,哪知道她還會鬧出這種事!”
“不過,這也好,二小姐回府,就不用再偽裝大小姐的模樣,夫人也就不會因而起疑了。”牙榛也安慰她說。
“娘怎麼了?爹的來信未言明其意,只知娘生病了。”蘭蕎又是一陣憂心忡忡。
“她得的是相思病,她以為你被歹徒綁走了,整顆心全系在你的安危上,你一天不出現,她就一天放不寬心。”當然也就變得衣帶漸寬,日益消瘦。
“我這就去看看她。”蘭蕎聞言,怎能再安之若素呢?
“等等。”
形昱喊住她,“小蕎,你也太心急了,我們還沒為你的突然出現找個理由或原因,娘她一定會起疑的,到時候若讓她得知是蘭薇離家,她不一樣擔心得食不下咽嗎?
形昱不愧是形雲山莊莊主,有著比一般人冷靜的思
“這個……”蘭蕎也不知所以了。
“放心,這個辦法我早就想到了。二小姐,你就告訴夫人說,大小姐成親當天,你巧遇表小姐,兩人相談甚歡,於是偷喝了點酒,不小心摔進山溝梩,幸逢一對老夫婦搭救,調養近月才痊癒,這就成了。”牙榛連忙提出這個當得知蘭蕎要回府後便開始構思的計畫。
“喝酒?娘知道我不喝酒的。”她為這樣的理由而感無措。
“蕎兒,沒關係,你就說姐姐成親,心裡開心,所以小酌一番,這應不足為奇。”蘭默丞也鼓勵道,畢竟這是唯一可行之計。
“也好,我這就去看娘。”她目前心裡掛念的就是孃的病情,其餘的既然大夥都說無妨,她也沒什麼意見。
在牙榛的帶領下,她快步走向後廂房。
待蘭蕎離去後,蘭默丞對形昱致上歉意,“形昱,真是抱歉,我不知我們蘭薇居然會做出這種烏龍事。”
“岳父快別這麼說,過去的事就別再追究,至少我明白我愛蘭蕎。”
他的真心之論讓蘭默丞著實放下一顆不定的心。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他滿是皺紋的手握住形昱的,“我這就把蘭蕎交給你了,來,咱們來喝兩盅吧!”
形昱磊落天成地頷首一笑,尾隨著蘭默丞的腳步而行。
櫻木凌澈又經過十天的苦讀鑽研,外加挑燈夜戰,但依舊對蘭薇這種突發現象無法解釋,但又不能對蘭薇坦白,看著她每天所承受的疼痛,他巴不得是痛在他身。
夜幕低垂,幽冷的星又泛著點點銀心,凌澈的屋內卻只有一盞油燈陪著他,這樣的夜已經過了無數個,而他卻依然鍥而不捨地翻遍所有醫書,其認真不懈的執著,讓蘭薇看了好心疼。
他以為她不懂是嗎?她完全知道他的用心與賣力,更瞭解他對她的真情付出與懾人溫柔,而她只能把所有的感激與愛意放在心靈深處,免得造成他的困擾與壓力。
由紙窗望去,那抹印在窗上的人影,不正在為她夜不成眠嗎?
“那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蘭薇推開房門,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身影。
“你呢?也不睡!”他站起,牽她近身坐下,只要沒發病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那麼有活力。
“你不睡,我怎麼睡得著?”她露出小女兒般地嬌柔嗔怨,引來凌澈泉湧不歇的憐惜與疼愛。
“不行,你一定得早點休息。”她就會讓他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