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老太太近身的活計都沒有她的份啦。哼,我在松鶴堂當打雜丫鬟的時候,秀娘沒少欺負我,如今我成了三等丫鬟,比她還高一級呢……。”
無論顏府如何風雲變幻,睡蓮依舊昏迷不醒。
生日那天吐血暈倒後,顏老太太命容嬤嬤將睡蓮安置在自己臥房旁邊的碧影齋裡,立刻請了大夫。
可第一個大夫診脈之後,搖搖頭說:“老太太,從脈象上看,您的孫女沒有病啊,恐怕水土不服,又疲勞過度,估計休息一晚就好了。”
顏老太太杵著的沉香木柺棍開始顫抖起來,若不是容嬤嬤給她捶背順氣,顏老太太的柺棍就要往大夫頭上招呼了。
“沒病?沒病她小小年紀會吐血?!”顏老太太順過氣來,連連擺手道:“出去出去,換個大夫來!”
大夫狼狽出門,彩屏塞了十兩銀子的診費,說:“對不住了,我們老太太最疼這個孫女,一時心急失言,您多擔待。”
第二個大夫很快請到,將睡蓮左右手的脈象都摸過之後,說:“老太太,您的孫女有些鬱氣凝結,所以會驟然吐血,按道理說,心頭鬱氣沉積的血氣吐完之後,對身體反而有好處,並無大礙。我開個方子,吃上兩幅藥就好了。”
這個大夫說的有些道理,自打睡蓮來京,確實沒過一天安生日子,加上得知了親家大舅齷齪心思,睡蓮氣得當場吐血,這也很正常。 老太太面色稍緩,命容嬤嬤給了上等紅封打發大夫,叫小廝騎快馬去藥鋪抓藥。
可是藥買回來了,也煎好了,採菱端著藥碗,怯怯來回顏老太太:“老太太,小姐——小姐她牙關緊閉,我喂不進去湯藥。”
“什麼?!”顏老太太急忙杵著柺棍去碧影齋看睡蓮。
王素兒坐在榻邊看著睡蓮垂淚,堪堪的“昔日橫波目,今做流淚泉”!見外祖母來了,王素兒忙站起來,掏出帕子擦淚。
看著外孫女紅腫的眼皮,顏老太太憐惜的將王素兒按回榻上,安慰道:“素兒啊,你別急,大夫都說你睡蓮表妹沒事呢。”
王素兒哽咽道:“妹妹,妹妹昏迷不醒,藥又喂不進去,如何是好。”
“沒事的。”顏老太太吩咐彩屏,“去,拿薄一些的銀勺來,撬開九丫頭的嘴,把後背墊高些,慢慢把藥灌進去。”
彩屏照著做了,膽戰心驚的拿著銀勺子,撥開睡蓮的嘴唇,冷汗溼透中衣,才□一個小縫,但就不敢大力撬開,就怕用力過度,傷了睡蓮的牙床。
“沒用的東西!”顏老太太對容嬤嬤點點頭,“你來!”
容嬤嬤接過彩屏的手裡的銀勺,定了定神,緩緩發力,最終撬開了睡蓮的牙關!
採菱忙端著藥碗往睡蓮嘴裡灌去,潑潑灑灑,加上睡蓮無意間吐出來的藥汁,採菱足足灌了五碗藥,才勉強讓睡蓮嚥下一碗。
之後,又親眼見採菱餵了些燕窩粥下去,顏老太太心下稍安,好歹能和素兒一起收拾收拾,洗洗睡了。
可到了黎明時分,顏老太太被一陣喧鬧吵醒,平日裡就是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容嬤嬤神色慌張來報:“老太太!不好了!九小姐她突然把藥和粥都吐得一乾二淨!胃裡的東西嗆進氣管裡,全身抽搐,連呼吸都停了!”
顏老太太一陣眩暈,而後清醒過來,坐在床上吼道:“你去九房找九小子!他是東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這個時辰宵禁尚未解除,京衛營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在巡街,只有他拿著腰牌才能透過官兵和路障、敲開坊門請大夫抓藥!”
“是”容嬤嬤吩咐下去,顏老太太披了件外衣下床,說:“請五房過來!即使他不要這個女兒!我們顏家卻需要這個孫女!”
顏老太太趕到隔壁碧影齋,劉媽媽和辛槐家的正在給睡蓮順氣。
好在辛槐家的懂得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