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稍坐一會便走了;品蓮的茶盅續了兩遍水,都沒有告辭的跡象,說要等睡蓮醒過來。
氣得添衣在耳房對著親姐直嘟囔:“難怪十八歲都嫁不出去!就這個故作清高、實則陰險齷蹉的性子,人見人厭,狗見狗嫌,誰娶了誰倒黴!”
添飯厭惡品蓮這幅德行,不過也無可奈何道:“那怎麼辦?咱們還能把她攆出去?”
添衣在銅製熨斗里加了一塊炭,仔細將睡蓮月白寢衣的衣褶燙平,向來寡言少語的她很少發表意見。
比添衣話更少的添炭開啟白銅水壺蓋子,呸呸兩聲,吐了兩口唾沫進去,然後蓋上蓋子,沒事兒人似的提出去給品蓮續水去了。
三個添面面相覷:添炭還真是實幹派。
添飯到底沒有阻止添炭的行為,只是添炭續完水回來之後,添飯要小丫鬟把白銅水壺提出去好好刷了一頓。
品蓮左等右等,睡蓮就是不見她,最後還是莫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來尋,說是有客人到,要品蓮回去陪著說話,這才冷哼一聲跟著回去了。
品蓮走後,睡蓮嫌屋裡炭火太盛,氣悶的慌,就穿著狐裘、抱著手爐,到院子西側梧桐樹下的鞦韆上坐著,蹙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鞦韆上鋪著熊皮,倒也不覺得冷,睡蓮直到晚飯時分放回去。
用罷晚飯,睡蓮歪在炕上看書,外頭添衣來報,說表小姐來了。
王素兒瞥了一眼睡蓮臉上淡淡的手指印,說道:“是老太太要我來瞧瞧你怎麼樣了。”
“謝老太太關心,我並無大礙,休養幾日便好了。”睡蓮請她上炕坐下。
王素兒躊躇一會,道:“也不知石綠現在如何?她去了劉媽媽家裡養傷,我也見不著她了。”
睡蓮不鹹不淡道:“一條小命算是救過來了,只是很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王素兒道:“我那裡有些好藥材和補品,明日都收拾出來給你,什麼得空給她捎過去,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睡蓮沒有吭聲,定定的看著王素兒,良久說道:“石綠出生貧寒,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顏府老宅,如今她連自己姓甚名誰,家在何處都記不清了。”
“她性子活潑,快言快語,以前在成都的時候,我出門時經常帶著她。你母親很喜歡她,給了她不少的賞賜,她都一一數給我看,還說表小姐你性子有些孤僻,說要時長帶著你一起走動走動才好,沒得在家裡悶壞了。”
“後來她和硃砂兩個跟著我來了燕京,硃砂老實謹慎,很少出聽濤閣;外頭的差事石綠當的比較多,她和你的丫鬟蒹葭很談的來,經常藉著各種由頭出入浣紗院,我心知肚明,只是念及她的這份情誼難得,就沒有約束她。外頭有些對你不好的議論,她都仗義出言維護,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雖然她一個二等丫鬟的言語微不足道,可她儘可能做到了她所能做的。”
王素兒臉上有一道愧色,“我其實——。”
睡蓮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上個月二十五我的生日,你和玫兒姐姐一起來送禮,玫兒送的是一條繡著荷塘美景的帕子,繡工精湛,我直說捨不得用,叫石綠把那帕子用玻璃框起來,擺在繡房裡。”
“石綠當場就掏出一卷白色西洋花邊來,說是不若沿著帕子四周鑲上一圈花邊可好?聽說南方正時興這樣的,我說太花哨了,不配玫兒的繡工。”
王素兒聽得臉色煞白,手裡的帕子都快要鉸斷了。
睡蓮終究挪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