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州出現了玉琦和一位年輕俊美的少年,他們全身裹在輕裘內,皮帽風耳向上翻,狐皮外襖十分搶眼,腰帶上懸著長劍——玉琦的劍是搶來的——小個兒當然是茜茵,她眉開眼笑,心情十分開朗。她改穿了男裝,將黛眉描粗,身上皮襖,掩住了渾身的曲線,倒也蠻像回事。
他們重新購買了坐騎,是兩匹棗紅駿馬;馬後置了馬包,踏著晨曦走上了至開封府的官道。
玉琦的臉色,已由古銅色逐漸轉變為淡紅色,英氣勃發,神采照人。
這一段官道,行人漸多,大雪從昨晨起便已停了,積雪極厚,冷風仍刺骨奇寒,迎面撲來十分討厭。
他們並不急於趕路,馬兒踏著碎雪,不徐不疾向前,並不時響起茜茵的甜笑聲。
半個時辰後,他們只走了十餘里,可見確是太慢了。
他們的身後,突然響起急驟的馬蹄聲,兩人轉頭一看,發覺共有五匹馬,正以全速狂奔而來。
而前面官道遠處,三匹棗紅色健馬,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亦向東緩進。
後面的五匹馬,愈來愈近。馬上五個內穿皮襖,外罩風衣的人,伏在鞍上驅馬急馳,似有急事待辦。
馬距身後尚有十餘丈,玉琦向姑娘一打手式,便向道左略靠,讓開路中心。
五匹駿馬蹄聲雜沓,雪花飛濺,向前一衝,超越玉琦兩匹駿馬。
超越的剎那間,為首的鞍上人突然扭頭瞥了玉琦一眼,似乎有點驚詫,挺身坐正身軀。
玉琦目力超人,他已看出有異。五個人內穿勁裝,外罩皮襖,最外面是風衣,頭上皮帽齊眉,護耳兜住下頷,只現出眼鼻。他們的鞍旁插袋,都帶有兵刃。
最先頭那人打量他,他也打量對方,只一瞥之下,便看清那人一雙虎目神光湛湛,並有紫芒微露。世間有紫芒的人,極為稀罕。
第二匹馬的鞍後,橫捆著一個包卷,兩端現出金色的柄。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那是弓弩。
五匹健馬一掠而過,去勢奇急。玉琦突對姑娘道:“茵妹,你看清他們麼?”
姑娘答道:“太快了,不曾留意。”
“最先那人眼有紫光,確是罕見。”
姑娘突然驚叫道:“琦哥,是紫光呢,抑或是紫稜?”
“當然是紫稜,方能映出紫光。咦!你怎麼了?”
“啊!你可曾聽說過回龍谷……”
玉琦陡然一震,脫口叫:“是的,世間眼有紫稜的人極少,回龍谷掛下山藤救群雄出險的人,可能是他。快追!”
兩人加了一鞭,長靴一夾,抖韁便追。
前面五匹馬,已經遠出半里之外了。
這一帶已算得是平原了,小山丘甚少,樹林卻多,官道經常穿林而入。
兩人追了百十丈,玉琦急了,突然大喝道:“諸位請略等,在下有事請教。”
他用的是千里傳音之術,聲如殷雷直貫耳膜。
五匹馬跑得更快,第三匹馬突然加快,追上第二匹,向第二匹馬一靠,用傳音入密之術說道:“伯平兄,糟了!”
伯平兄訝然問道:“怎麼回事?”
“你那金弓為何不卷好?”
“昨晚弓袋兒被鼠兒咬掉了,沒有偌大的布袋兒盛哩。咦!幹嗎你神色如此嚴重。”
“你的金弓已被人認出,你說嚴重不?”
“你是指在叫喚的少年人?”
“正是。”
“咱們不睬他,他的馬沒有我們快,剛買的,豈能和咱們的神駒相提並論?”
“他會查訪咱們,麻煩哩!”
“他找不到的,真找到咱們,不得已只好說明前因,怕他則甚?”
“他挾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