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在地上,他光裸的後背和脖子上插著好幾根樹枝,每根樹枝後面都繫著一根羽毛,男人的後背全是血。黑山將匕首換在了左手,他小心地湊近倒在地上的那人,他先是推了推,見那人毫無反應,然後他單手將那人翻了過來。
圍著旁邊的人再次驚呼一聲:“首領,你看他胸前!”
徐凌這會也游上了岸,他分開人群,一眼就看清了地上那人的慘狀,他皺起眉頭忍不住後退一步。
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並不是男人的長相,而是他戴在胸前的“項鍊”,項鍊上穿著頭骨,並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有的頭骨沾滿了泥土,已變成褐色,可以看出時間久遠,有的頭骨卻是嶄新的,徐凌忽然意識到那些頭骨不是成人頭骨的大小,因他養過毛孩,所以他知道那大小更像是嬰兒的。
地上這人呲牙咧嘴一副兇惡痛苦的表情,他嘴角沾了不少血,更顯得邪惡,徐凌喘了口大氣,小聲問了一句:“他死了嗎?”
“嗯。”黑山用匕首將沒進男人左胸前的半拉頭骨挑了出來,那隻剩下一半的頭骨骨碌了一下就扣在了地上,一隻的黑洞洞眼睛正好衝著地上的人。
徐凌看了眼那鋒利的斷茬,和上面沾滿的血,他再次倒抽口氣:“他是讓這個捅死的?”
黑山點點頭,眾人都不說話,徐凌想這人戴的這些頭骨,肯定和祭祀一類的活動脫不了關係,而這人如今竟死在其中一個頭骨鋒利的斷茬下,這真讓人忍不住去想這一切巧合的詭異。
因這些原始人見慣了這種事情,所以他們對這個用頭骨做的項鍊並不太在意,反而想這人是誰,為什麼他背後插滿“樹枝”。
玲玲拔出一根樹枝,他咋呼道:“首領你看,這個樹枝這麼鋒利。”
於是眾人又湊過去看樹枝,那筆直的樹枝上沾滿血跡,一頭被削得極尖,竟然是根箭。
天蛇部落的人不知道箭,卻也能看出這是樣武器,還以為是類似石矛那種拿在手裡的武器,玲玲摸了摸樹枝後面沾了點血跡的白羽毛,問:“首領,這個後面怎麼還繫著根羽毛?”
黑山搖了搖頭,幾人圍著那死人看了會,徐凌數他脖子上戴了八個頭骨,他後背插了九根羽毛箭,黑山見這“武器”有些用處,便都給他拔下來拿走了。因這人已死,眾人圍著屍體也看不出什麼,所以不一會,他們就重新上路了。
他們前腳剛走沒一會,從草叢後面又竄出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看見地上的屍體後先是大笑了幾聲,他慢悠悠走過去,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他跑不遠的,一個腦袋一根箭,九條命也都死了。”
說著,男人走到屍體跟前,他蹲下來給他翻了過去,看見他後背有九個已經停止流血的箭孔,羽箭卻沒了,他皺起眉頭,氣急敗壞地拍了拍死人的後背:“箭又丟了!”
男人耷拉著臉,他從腰間掏出銅匕首,幾下就給死人的腦袋割掉了,他拎著頭髮,邁著大步伐走了。
黑山他們繼續往回走,之後因受傷那人又忽然發起了高燒,所以在原地休息了幾天。等到他們繞過熊族地盤,終於進了樹林,眾人心情無不是激動喜悅的,他們眉飛色舞地說著部落裡的事。
瓜族人第一次走進樹林,他們看見什麼都好奇,只是他們說不出來,但臉上的表情也夠豐富的了。
終於,眾人返回了天蛇部落的地盤,並已經能看見前面升起的炊煙,他們還未走進部落,就見有人在周圍巡邏,黑山很滿意,覺得歪口在他不在的時候,也很是盡心地守護部落。
那些人看見黑山他們先是一愣,然後紛紛跑了過來,有人圍著馬和羊轉一圈,有人仔細打量了幾眼瓜族人,但他們還是一齊看向黑山,並有人已經紅了眼圈,其中一個哽咽道:“首領,你總算回來了,咱們部落。。。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