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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葛夢禛直氣得耳根子都紅了,狠狠地瞪了孫夫人半晌,終於強摁下胸中怒火,冷聲笑著道:“‘名聲’一詞由夫人口中說出來著實有些古怪,不知在夫人那裡,‘名聲’這玩意兒重幾斤幾兩?倘若夫人不甚清楚,不妨去問問孫大人好了!”

孫夫人並非軟角兒,對葛夢禛的話中有話絲毫不以為意,嬌笑著道:“問,當然能問得。夫妻之間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之事,反而是那些有悖人倫的倒是見不得光了!”

葛夢禛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道:“夫人說得是,一夫一妻乃天經地義,若一妻二夫便齷齪可恥了!”

聽聞此言,孫夫人不由也動了肝火,杏眼圓睜地道:“奴家只聽說那些個市井粗婦最喜歡說長道短、搬弄是非,未成想原來這世上亦有男人也這般粗俗鄙薄——倘若這男人是山野莽漢倒也罷了,偏偏又是個娘裡娘腔的‘歪瓜’,真真讓人看著作嘔!”

“你——你說誰娘裡娘腔?!”葛夢禛再也摁不住怒氣地瞪眼道。

“誰承認就是誰嘍。”孫夫人翻著白眼故意不看他。

眼看一場激烈地爭吵就要暴發,恰聽得有侍女過來道:“王爺同世子來了。”

孫夫人和葛夢禛這才各自收口,互相狠狠瞪了一眼立過一旁,早到的眾人對方才之事都只作未見,扭身面向別處。

一時世子陪同淳王由樓梯上下來,後面跟著抱了琴的孫淺喜,想必待會兒在賞梅的過程中還要奏上幾曲。由於季燕然方才的那段推理,我不由對這孫淺喜格外地注意了起來,見他中等身材,臉孔天生的蒼白,面淨無須,目光陰鶩,也不知是否是長年彈琴的緣故,手指總是不自覺地捏成蘭花狀,若說娘娘腔,他的樣子比葛夢禛倒更像三分。

眾人跟了淳王魚貫進入隧洞前往後山,沿著臺階下去依次走過那三道溫泉,順著山勢轉了個彎至山體的東面,又走了數米,便可看到一大片胭脂般的傲雪寒梅臨風盛開,蔚為壯觀。

淳王轉過身來笑道:“諸位,既是來享樂遊玩的,就莫要拘泥了,不必跟著本王,且各自散開好好賞一回這絕頂梅花罷!本王將這梅花已看了數遍,便不陪各位在此多行了,先至前面的梅花塢裡喝酒聽曲兒去了,各位走得累了直管到那裡找本王喝酒去罷,哈哈哈!”

眾人紛紛笑著應了,漸漸散開,眼見嶽明皎被牛若華的父親牛博仕拉著走了,我和嶽清音便同季燕然一起向著人較少的梅林一側行去。

此時此刻我們三人誰也沒什麼心思賞梅,只默默地在梅林內慢慢穿行,半晌聽得季燕然忽然開口道:“孫夫人與常夏兮關係曖昧,此事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難道孫大人還會被矇在鼓裡麼?”

“孫大人定是心知肚明,只是礙於顏面不好聲張,……不知他家中可曾納妾?”我邊思考邊接了話道。

“靈歌!”嶽清音忽然開口輕喝,“姑娘家的關心這些做什麼!”

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涉及夫妻之道,便住了口,默默地跟在嶽清音的身旁,聽得季燕然道:“靈歌的問題確是關鍵,倘若孫大人夫婦乃貌合神離,又礙於顏面不肯一拍兩散,那麼男方納妾、女方移情,這樣的事亦不是沒有,只不過通常情況下,任何男人也不大可能忍受自己妻子的不忠行徑,再倘若孫大人並未納妾,那麼他對此事的表現便頗耐人尋味了。”

正說著,忽聽得前面梅林內隱隱傳來一陣爭吵聲,循聲望去,見竟是孫夫人和葛夢禛兩個人終於徹底爆發,跑到了梅林深處大吵起來。季燕然扭臉看了我和嶽清音一眼,三人不約而同調轉方向欲從旁邊繞開,沒走多遠便聽得那兩人的方向鬧得聲音更大了,我不由回頭望去,見孫夫人正張著長長指甲的十指揮舞著向著葛夢禛的臉上撓去,葛夢禛則拼命地躲閃,生怕破了相,雙手亦張著去扯孫夫人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