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負絕頂功夫的大盜也未必能進入谷中!且谷內每至日間便有瘴氣瀰漫,方圓百里寸草不生,任誰也無法越雷池一步!九龍谷這名字只是它的舊稱而已,它現在的名字,叫作‘鬼谷’——顧名思義,活人一旦進去,必是有死無生!”
“玄機公子不就是活人麼?他既然把這圖留下,就是希望有人能夠再度進入九龍谷!他不可能會故意把人引入死路的!”我爭辯道。
“無論如何——我絕不允許你動半點要去九龍谷的念頭!”季燕然沉聲喝道,大手一伸將桌上畫軸收起,“這畫暫放在我這裡,待回至京都後再還你!”
“你——你你你——你幾時也這麼霸道了?!”我劈手去奪他手中的畫,被他一手高高舉起,另一手一把攬住我的腰將我箍住,皺著眉低頭瞪住我道:“今日起,白天不許你離開我半步,晚上,我在你房內守著你。”
“你——你怎麼能——我不同意!”我用力捶他的胸膛踩他的腳,若不是因為屁股疼,我早便狠狠提膝攻他要害了!
“靈歌,若我因為一時心軟而放你隻身前去犯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季燕然放下手裡的畫,雙臂將我牢牢擁在懷裡,垂下頭來在我耳畔低聲地道:“靈歌……不許你那麼自私……你就從不曾想過我的感受麼?你知道清音打你他會心痛,為何就不知道你的每一次身臨險境都會……都會令我心焦欲焚呢?你可知這憂心比死還要痛苦麼?”
我心中一陣揪痛,不由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背,啞聲地道:“對不起……燕然哥哥,對不起!我只是太著急了……急於彌補我虧欠大盜的……我答應你,絕不會在未經你同意的情況下做出任何危險的行動,好麼?”
季燕然溫柔地笑起,大手撫上我腦後的髮絲,輕聲地道:“相信大盜也同我是一樣的,他也不會希望你為了他而去冒險。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罷,好不好?”
“可聽你說了那九龍谷如此危險,我也不想讓你去冒險啊!”我仰起臉兒來望住他。
“放心,傻丫頭,”他輕輕捏捏我的臉蛋兒,“我也想留著這條命守得雲開見月明呢!——我會想辦法的,相信我。”
靜靜相擁了一陣,我從他懷裡出來,看了眼桌上那軸畫,道:“燕然哥哥,那印泥顏料之下或許還有其它的線索,哥哥他應是懂得去掉此種顏料的方法的,若我去求他幫忙,他必定不肯答應,只好請你拿了這畫去試一試了。”
季燕然笑道:“也好——雖然清音也未必會答應幫我。今晚回來且問問他罷。”
然而嶽清音並未回來吃晚飯,我本想去他的書房等他,又怕他氣仍未消不肯見我,只好央季燕然拿了畫兒去等。直等到夜深,見季燕然還不回房,便按捺不住地忍著屁股上的疼痛,一步一蹭行往嶽清音的書房。
遠遠見他書房裡亮著燈,不知是否已回來了,悄悄走近前去,附耳貼上窗前,正聽得裡面季燕然低著聲道:“……岳父他老人家已全部告訴我了,你確定……這件事瞞著靈歌會更好一些麼?”
瞞著我?……怎麼……怎麼了?
【事件廿八 九龍谷】
偈語·攔路
心中惴惴著正待繼續側耳細聽,卻見門忽地被開啟了,嶽清音皺眉看了我一眼,轉身回到房內坐下。我連忙跟進去,將門掩上,望住這兩個面色嚴肅的男人,輕聲問道:“你們……瞞著我什麼?”
“一個姑娘家,鬼鬼祟祟地在門外偷聽,成何體統!”嶽清音沉聲斥道。
“哥哥,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這件事爹知道,你知道,燕然哥哥也知道,為什麼單單要瞞著我?我也是家中一員啊!親人之間難道不該相互信任的麼?”我睜大眼睛望著嶽清音。
“有些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這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