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地上了馬沿來路返回,後被幾名隨駕侍奉的太監看到,見他面色蒼白神情不對,以為是上了年紀禁不起過激的活動犯了病,連忙叫來老人家的隨從將他接出了獵苑徑直回了自己的府邸。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經了此次刺激一時昏迷在床不醒人世,直至今日早晨方才慢慢甦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愛徒為自己抵命之事。聽過狗官的來意後,老人家連忙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講與了他聽,並且答應親自去大牢將田幽宇接出來。
末了,狗官笑著道:“為兄方才將端木老將軍送進牢去,由他師徒兩個自行解決此事,看來……已無需勞動靈歌妹妹了。”
事情至此便算了結了,雖然真相大白,卻總令人無限唏噓。英雄遲暮美人色衰,這便是生命的殘酷之處,倘若每個人都能泰然地對待衰老,每個人都能夠尊重理解老去的人,是不是生命也會顯得更美好更溫柔一些了呢?
架不住狗官賴皮狗似的盛情邀請,嶽哥哥最終答應帶著我留在太平府衙裡用了午飯。從府衙裡要出門回家的時候,聽得李佑帶來一個訊息:護國大將軍端木良,剛剛死於府衙外不遠處星河廣場的無字天碑旁,那是他第一次在後羿盛會上奪魁之處。老將軍死時是站立著的,雙腳呈箭步,身軀筆直,左手持弓,右手抬於胸前,而在那塊厚逾三尺、高達三丈的大石碑正面的頂部,豁然有一枚小小的箭洞,在它的背面,一枚箭尖破石而出,陽光下閃著歲月浸透的寒芒。
這是這位昔日的神箭手射出的最後一箭,這一箭用盡了他平生最後一股力量最後一道真氣。為箭而生,為箭而亡,老將軍當無憾了。
【事件十四 初相親】
吃糖·血印
深秋的夜晚很有些涼了,吃罷晚飯,我支開綠水,獨自踏著月光慢慢來至清涼幽謐的後花園。白天時為了特使被殺的那個案子城裡城外的兩頭跑,不禁有些疲倦,果然不鍛鍊是不行的,想當米蟲也得有個好的身體才能當得自在,於是決定從明天起每天晚上臨睡前做兩個仰臥起坐(…_…!)……
花園裡的鞦韆上覆了幾枚落葉,走上前去輕輕將它們拈起扔掉,而後坐上去慢慢蕩著,望著草地上被月光投下的自己的影子發呆。就在我蕩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得耳後一聲輕笑,草地上便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我的身後,長臂扶住鞦韆,輕輕地替我蕩著。
“我來領獎賞了。”長臂的主人俯身在我的耳畔低笑。
“我沒有帶糖給你吃。”我微紅了臉裝傻,用力地低下頭,生怕他又來個偷襲,“明日好了。”
“小月兒扯謊,你那小嘴兒上不就帶著糖了麼!怎不給我吃?”討糖吃的大盜小朋友大手托住我的臉,壓下唇來吮住我的唇,舌尖輕舐,牙齒微齧,直吮得我如上雲端如墜酣夢,迷亂的神智中只殘留了幾絲念頭:你小子還真把姑娘我當成大白兔奶糖嘬呢?!
軟軟地推開他,我想站起身,事後諸葛地與他保持距離,無奈四肢一時無力,勉強抬了抬屁股又騰地坐了回去,只得拼命低著頭,生怕他想再來一塊糖吃。
“好甜。”搶了糖吃的傢伙一閃便到了我的面前,盤腿兒坐在草地上,仰起帶著得逞般曖昧笑容的臉望向我。
偷掀眼皮兒瞟了他一眼,心中忽然覺得好笑,想不到曾經身為二十一世紀窮苦乏味掙生活一族的我,穿到古代來之後竟然也學了古人幹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兒女情長的勾當,尤其這約在黃昏後的物件竟還是位絕世大盜,好歹姑娘我也算為言情界的狗血劇做出了一點貢獻罷——有沒有稿費犒賞一些的?
“月兒今天過得可好?”大盜低笑著問。
我點點頭,輕聲問道:“你呢?平日白天裡都做些什麼?”
“唔……吃飯,睡覺,閒逛,看漂亮姑娘……”大盜數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