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正要回答,卻見嶽清音冷冷瞥向他,開口打斷道:“燕然!”狗官揚著眉毛笑起來,衝著我擠擠眼睛。
哇咧咧……第一次聽嶽哥哥管狗官叫“燕然”吶!以往不是十分有禮貌地稱他為“季大人”就是十分沒禮貌地叫他個“你”,這麼親暱地稱他“燕然”可是頭一次啊……不不,也許兩人私下裡一直都是這麼叫的……胡胡胡!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
兩個男人自然不知道此時我腦中滿是腐味的想像,嶽清音起身對我淡淡地道:“靈歌早些睡罷,不要再想些無關緊要的事。”
“是,哥哥。”我恭聲道,他要是知道了我此時正在想什麼一準兒得吐血。
“靈歌妹妹,告辭。”狗官笑眯眯地衝我作個揖,跟著嶽清音往門外走,忽然回過頭來衝著我用口形說了兩個字:“大盜。”
……大盜?那個男人……是個大盜?
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臥房,一頭倒在床上,思緒有些紛亂。嶽清音為何阻止狗官告訴我那人的身份?若那人是連續犯案的大盜,為何從未聽百姓們傳出過相關的訊息?難道這是機密案件,不能外洩?
且不管它是否是機密,這個男人……他所用的印記……竟然……竟然是一張鬼臉!
我想起了我那隻風箏,想起了它是如何被那鬼臉風箏拐跑的,想起了我在那上面寫的話……
嗨,真是好笑,我怎麼也信起這個來了!緣份這東西就像是風箏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啪地斷掉,不可信,最不可信。
可是啊……可是,偏偏還是有許多人就喜歡放風箏。
水榭·烏龜
清晨醒來時,天色還很早,披衣下床,推開窗子,天邊的幾顆星尚未歸去,漫天是青紫色的晨光,微風清涼且帶著桂香,令人心神為之一爽。
我悄悄推開門,外間綠水那四個丫頭仍在熟睡,抬頭看了眼架子上的鐘漏,約相當於現代時刻四點多鐘——這玩意兒我是花了很久才自己琢磨出來怎麼看的——當然不能問別人,否則身份就露餡兒了。
沒有驚動丫頭們,我輕輕出了屋子,院中空氣格外清新,我伸了伸胳膊抻了抻腿,很久沒有早起過了,真是浪費了不少美好的晨光。推開院門走到外面,整個嶽府尚處於一片靜寂之中,於是慢慢地隨意溜達,有種此時的世界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感覺。
不知不覺逛至了府內一處水榭,所謂水榭,就是古代的一種三面臨水的房屋建築,四牆皆敞或設窗扇。這一處水榭是建在一方小小池塘之上的,塘內晚荷遍開,花瓣上凝著晶瑩晨露,好一派幽然暗香!抬頭看那榭上懸的匾額,上書“冷香小榭”,不由令人想起姜夔的那句“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句”的詠荷佳句來。
奇怪,怎麼以前在府中閒逛時竟未發現過此處?我回頭望了望,卻原來這水榭正處於嶽清音所住之地的後方,以往每每逛到他那樓前就遠遠地走開了,自是未曾到過這裡。心下越想越覺不甚公平,他住的那小樓也比我的好,他樓後的景緻也比我的強,莫非這就是古代重男輕女的又一體現嗎?嶽老爹你看似挺正直的卻原來也是個老封建!哼。
越看越喜歡這水榭,我繞至它的臨水處,有幾級臺階往下貼近池面,並設有小小一張石椅,於是走下去在石椅上坐了,細細賞起那池中荷花來。正神思縈繞著,忽聽得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才納悶誰還這麼早起來閒逛,便聽得一個聲音低聲道:“此事絕不能有半點疏忽,若走漏了風聲,只怕辦起來便難上加難了!”
這聲音竟然是嶽明皎,這會子他還沒有去上班,卻不知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另一個聲音亦低聲道:“那鬼臉大盜既是天字第一號通緝要犯,這一次只怕朝廷要派都尉府插手了。”
這一道聲音是嶽清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