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要跟我報備。”
見梁不信,許文衡有些著急。他舉著兩根手指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虛假……”
誓還未及起,門外響起敲門聲。
梁丟給許文衡一個鬼臉,起身去開門。許文衡不覺笑了。看到梁做鬼臉,便知她氣消了。說來也奇怪,梁這樣高大上的形象,竟然扮起鬼臉也毫無違和感。
等朱貝妮他們到的時候,看到許文衡已經打好石膏,躺在病床上。
“好訊息是脛骨裂紋性骨折,壞訊息是石膏腿要6到8周才有可能取下。”梁嘟著嘴,對陳小西和朱貝妮介紹道。
朱貝妮好似聽不見,也不寒暄,只腳步不停地往內室走。
現在,她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是許文衡幫她擋下了這一撞。她心中有很多感慨,其中一些情愫連她自己也有些琢磨不透。感激嗎?似乎並不明顯。質問嗎?既然兩不相干何必深情如此?還是,完全只是路過巧合?
一腳踏進內室的門,一眼看見著豎條紋病號服的許文衡。許文衡臉色略略蒼白,表情卻很輕鬆。
“你來啦?”許文衡抿唇而笑。
曾幾何時,冷麵才子只有見她才將這樣的笑掛在臉上;讀她寫的小說並一本正經地誇;鼓勵她勇敢地在年級舞會上邁出第一步;陪她看愛情電影卻睡著了;她知他寵她,越發有肆無恐地當著他的面講新來的寫作老師如何酷,一邊偷窺他一臉黑麵,一邊心裡洋洋自得……那些不需要刻意,就會翻卷來襲的過去,帶著洶湧的力量,幾乎要湮沒朱貝妮。
險些在回憶裡溺亡的朱貝妮,陡然收住腳。
她想起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口。不管過去有多寵,不管現在心裡怎麼想,他都不會開口。
她想起來了,她曾在他面前默默地哭,哭得雙肩顫抖,他都只一步之遙地看著。
他已經不是校園裡的少年郎,他有一個她不懂的野心,他不猶豫,不糾結,也狠得下心……不管是深情還是偶遇,他都會選擇默默掩下真相。既知結果,她又何必去問。
朱貝妮只想扭轉頭。
結果一轉身撞上緊隨而來的陳小西。
門框不足一米,兩個人一進一出,容不開騰挪,便正好撞進陳小西的懷裡。陳小西不緊不慢,退了兩步,朱貝妮便得以從內室出來。
梁將朱貝妮的舉動看在眼裡,因為知道那是他大學裡暗戀四年的人兒,如今格外關注起來。梁趁機騰身進內室,看到許文衡一如開始,笑得平和震驚。即使看到陳小西環抱著朱貝妮出去,也不曾有任何神色變化。梁看到這兒,心裡終於覺得安穩了。
對於制服警察的到來,梁和許文衡倒是都很淡定。
中年警察詢問,小警察執錄音筆,許文衡像是遇到知名雜誌做專訪,興致很高,過程講得繪聲繪色。
“路口紅燈十五秒倒計時,聲旁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一開始只是背景音,突然就清晰地跳入耳膜。
一個聲音問,你記住她長什麼樣了嗎?
另一個聲音答,記住了。叫朱貝妮!
問的聲音罵,蠢貨!記名字有什麼用!我問的是長相。
另一個聲音回答,記住了。長得挺好看的!
一個再罵,蠢貨!誰問你好不好看了!
另一個終於找到重點,哥你放心!只製造恐懼,決不能真的撞上!
沒想到,他們真的撞上了。只不過撞上的不是目標人物,是路人我。”
小警察快聽笑了。大警察機警地確認道:“兩個人?”
“對!兩個人!”
許文衡的講述隔著沒關的門,傳到沙發上坐著的朱貝妮、梁和陳小西的耳朵裡。梁和陳小西都聽得微笑起來,只有朱貝妮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