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fǔ想點辦法,比如修路修房之類的,這些人能不能做?顯然能,至少比呆在家裡揭不開鍋強。當然這只是舉例說一下,不見得都得這麼幹,只是說,政fǔ必須有這麼一個態度,不能讓人家覺得,為你**幹了這麼多年,一句下崗、買斷,就打發了。這太傷人心了。
蕭宸點點頭,表示同意,侯東往便繼續說:“第二個瓶頸,國有企業歷史包袱沉重。老工業基地調整改造長期投入不足,自我積累發展能力較弱;歷史遺留的包袱十分沉重,企業經營困難;缺少重大建設專案,經濟發展後繼乏力。資源枯竭地區急需實現經濟轉型,發展接續產業,需要的投入成本較大。東北國有控股工業企業多,其中資不抵債企業多,企業生存形勢十分嚴峻,影響到幾十萬職工的生活。
現在東北企業改制有兩大難題——債務負擔和員工的社會保障。國際規則是債務跟著產權走。但東北很多國企所揹負的不是債務,而是債務負擔。因為,債務相對於整體而言,是有比例的,可這些企業已經遠遠超出。既然如此,就應該承認,這些債務負擔不是債務,就不應該在本次東北振興企業改制中再跟著產權走。
我認為,債務負擔問題,直接影響到東北企業未來的命運。不解決這個問題,東北企業根本無法繼續前進;不解決這個問題,很可能讓有心參與東北國企改制的民營資本望而卻步。現狀是,這些債務負擔,東北的企業目前根本無力承擔,也不能讓銀行負擔,但又不能懸空。我估計,搞到最後買單的是國家。所以我說企業競爭力弱、體制束縛、市場失勢、投入不足等更使這些國企舉步維艱。”
蕭宸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對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深有體會,東北國企的債務負擔問題,我會如實向文總理、蕭總理,以及劉鍇同志彙報。”
這個問題太大,而且不光涉及體制改革,還可能涉及大筆資金的投入,所以蕭宸只能用“彙報”來應對,他自己絕對決定不下來。至於“大筆資金”有多大,恐怕至少是500億以上的缺口,想想就知道蕭宸個人絕沒有這麼大的許可權。
侯東往點點頭,表示理解和感謝,繼續說下去,這次卻是有些感慨:“第三個瓶頸,是人的觀念問題,或者說是人的觀念對發展的影響。”
蕭宸看了他一眼,文師中也側目過去看著侯東往,侯東往彷彿回憶了一下什麼,才說道:“以前我還沒當省長的時候,不出名啊,很多人不認識我,我偷偷溜到外面問人家咱們東北怎麼就不如南方了呢?你猜人家怎麼說?人家說‘你看人家南方人,靠誰了?還不是一分錢一分錢地賺!尤其是來東北做xiǎo生意的江南溫州人,什麼苦都能吃!可咱東北這些老少爺們,能吃得了這種苦嗎?才不行呢!有的在計劃體制中hún慣了,等慣了,懶慣了。大事幹不了,xiǎo事不想幹。你要是讓他去做xiǎo本生意,他寧願呆在家mén口曬太陽!……’這番話,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我來遼安十幾年了,所瞭解到的東北人,有很多優點,樂觀、直爽、有韌勁、樂於助人等等等等,但咱們今天是找問題,就暫時不說優點,咱們說缺點,我所瞭解的東北人的缺點,總結起來有這麼一些:
有人說,東北人聽不得別人的批評,一聽不順耳的話就鬧心。一聽人說東北不好就愛生氣,愛與人爭。東北人喜歡遇到一句話不順耳就當街開罵揮手開打。但是不愛聽批評,反思意識卻不強。我不說別的,就比如是,東北一些地方的領導對南方一些有些批評的報道很惱火,在很多場合說了很多氣話。無論是民眾和政fǔ,不願意有人出來揭短,這樣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這樣的愛也是讓人感動的,但我想說,這不等於是理智的,明智的。我也是東北的地方領導之一,但我必須把這一條說出來,因為我首先是一個**員,一個黨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