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一樣,感官被封鎖,只有身體不斷下墜的不安。
漸漸地,燕琨玉恢復知覺,身體前所未有的冰冷。
耳邊有什麼人在說話,尖銳又刺耳,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疲憊,差點又昏睡過去時,一盆涼水潑上來。
“唔咳咳!”燕琨玉終於睜開眼。
他渾身都溼透了,鼻腔裡嗆了水,他半撐起身子咳嗽起來,看到面前十多雙腳,幾乎把他圍在中間。
“這、這……”這是哪兒差點說出口,他記起方才昏迷前,九方渡對他說馬腹要引他們入幻境。
看來這裡八九不離十就是馬腹那兇獸設下的圈套了。
“祖母,您看啊,我就說嘛,這傻子分明是在裝死。”一道刻薄的女聲響起,燕琨玉渾身溼漉漉,抬頭看了那女人一眼。
這一眼剛好對視上,那女人忽地上前,不由分說地甩了燕琨玉一巴掌:“傻子,你還敢看我,髒了我的眼,給我的眼睛道歉!”
燕琨玉被打得頭暈腦脹,雖說是幻境,可是所感受痛苦卻都絲毫沒有減少。
聽女人一口一個傻子,燕琨玉茫然不知該作何反應,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好先忍氣吞聲不說話。
“不過是個男妾,還想踩到我頭上來,也不照照鏡子,你不是說今夜是嚴衛翻你牌子的日子,怎麼連他人都見不到?不要臉的東西!嚴家的府邸還輪不到你說了算。祖母還在呢,你就敢撒謊要官人入你的房!”
燕琨玉顧不得身上的痛楚,餘光觀察周圍的環境。
肯定不是軒轅丘了,這裡建築完全不像軒轅丘,外面颳著凜冽寒風,竟然連季節都不同了。
聽到這女人喋喋不休的罵聲,也知曉了這女人的身份應該是正妻,而自己與這個女人共侍一夫。
自己還沒進到幻境前,這個身體的主人應該得罪了這位正妻太太,所以才有這麼一出。
“來人,上家法!”坐在高堂上的祖母拍案,沉聲道。
分明前一刻還在山洞中和九方渡溫存,此刻就被眾人圍觀,成了不受待見的男妾。
如何脫險的辦法還沒想到,門外就有人拿著春凳和一束荊條走進來。糟了!
“祖母,我……妾知錯了。”
“聽到沒,這傻子還會自稱妾呢!我看他是想氣死我,還不給我打!”
燕琨玉心中暗道失算,無措地看著那幾個粗布短打的男子,他現在的身體沒了內力,格外羸弱,又在幻境中,壓根無法反抗。
九方兄!你去哪兒了……
燕琨玉心中只能默唸九方渡的名字,卻並沒有用。
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家丁將他從地上像是拎雞崽兒一樣將他提起來,直接按在了春凳上。
燕琨玉試圖調動內力,卻發現丹田處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打!”
隨著正妻一聲怒喝,那荊條落下,砸在燕琨玉的背上,疼痛在背後炸開。
“啊!”第一下就叫出了聲,燕琨玉身體控制不住在發抖,那荊條似乎打進了骨子裡,刻骨銘心的疼。
眼見著就要再落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雄渾的男聲。
“住手!”
透過這一屋子的人,燕琨玉看向那人金絲嵌邊的黑靴子邁進來,向上看到那人一身圓領右袵長衫,上面暗繡著竹子紋樣。
再去端詳面容,不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