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疼出了一頭冷汗,強迫自己不要亂動,身體卻還是軟綿無力地向後倒去。
“這麼愛多管閒事,燕公子是嫌自己命長嗎?”
“我只是看不過他胡言亂語……”燕琨玉出了一身的汗,身體痠軟,尤其是傷口的位置格外發燙。
他咬著唇,哼唧著:“等等,先等等,輕些……”
他的請求並沒有得到允許,後來疼到難以忍受,燕琨玉便軟倒在對方胸口,又要咬唇的時候,九方渡空出的另一隻手遞到了他的嘴邊。
燕琨玉猶豫後,轉頭看了眼九方渡,陰影中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緊抿的唇。
他不捨得咬,搖搖頭想要將其推開,身後那人卻突然將靈力施得更洶湧,燕琨玉吃痛,張嘴一口咬在對方的虎口上。
“他說的,也沒什麼不對。”
這句話燕琨玉沒聽清,疼得什麼都忘了。
等到傷口的毒素終於清除,他靠在床頭,任由九方渡握住他的手腕,完成止血後,用絹帛一圈圈將其傷口纏繞。
他的視線緊鎖在九方渡的虎口,那裡一排整齊的牙印,是他的傑作。
“你的毒已經解了。”九方渡從床榻坐起來。
“對不起,剛才我沒想要咬得這般狠的,你疼不疼,要不要上了藥再走。”燕琨玉試圖拖延時間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九方渡說著,拿起一邊生了鏽的破劍。
剛走兩步,又被那隻柔軟的手勾住袖口:“你能把面具摘下來嗎,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月色照耀進來,落在九方渡身上,籠了一層透明的罩子。
他背對著燕琨玉,生生將自己的袖口從燕琨玉手中扯出來。
“你我第一次見面,你上來就要摘我面具,是不是逾距了。”
聞言,燕琨玉瞳孔一縮,顧不得剛包紮好的傷口,上半身衣衫不整地從床榻上蹦下來,赤腳站在九方渡身前。
九方渡足足比他高出一頭,燕琨玉仰頭不願相信地一遍遍打量對方沒有被面具遮住的部分:“你說,你是第一次見我?你別騙我了。”
“與燕公子,確實是第一次。”九方渡看著燕琨玉的眼睛,面不改色道。
燕琨玉就站在視窗,他身上剛出汗,吹不了冷風,肩膀都在發顫。
“你若真不是他,今日為何又為我出頭。”燕琨玉忍不住心事,開口道。
“是你們吵到我耳朵了。”
聽到這個答案,燕琨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幾次,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這裡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若是還想活著就滾遠些。”九方渡睨了他一眼,板著臉道。
燕琨玉見他要走,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只是怕錯過,也怕這一次分別,日後再沒見面的機會。
在長留山的這五年,度日如年,宛如幾百年般漫長。
他衣衫落在地上,只剩單薄裡衣就衝上前去,打了前面那人一個出其不意,指尖輕勾,碰到了面具的邊緣。
九方渡完全可以將燕琨玉推開,目光落在燕琨玉受了傷泛白的臉色,還有手臂又一次被血色染紅的裡衣。
他手遲了一刻,便輸了。
“啪!”金屬面具應聲而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了面具,九方渡的整張臉終於露出來,那劍眉斜飛入鬢,如寒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