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奇怪的是,流桑似乎並沒有看見我似的,眼神一直定定地望著秋水,充滿著殘忍與血腥。
我也不顧流桑究竟是不是能看得見我了,連忙死死地拽住秋水的衣袂,立馬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光暈將我全身包圍。
秋水也並未與我說些什麼,他的額頭出現細微的汗水,隱忍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雙眼漸漸被一片陰霾所掩蓋,我知道,他即將入魔,可瞧了一眼秋水手中穩穩握住的法老權杖,我的生命得到了保障,舒心了。
很快,籠罩我周身的光暈越來越強烈,直至刺得我睜不開眼睛,和當初來到時光冢時的情景極其相似,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然切換。
又或者說,我的眼前根本就沒了場景,盡是一大片的黑暗,而我的手心裡空空是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秋水的衣袂,我疑惑,秋水呢?抬頭往四周看了看,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啊。
周圍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野獸的低吼,又像是皮肉被撕扯開一樣,這種完全的黑暗與未知開始讓我感覺到恐懼,我嘗試著用手碰一碰周圍的東西,卻撲了個空,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物體。
我喊了一聲秋水,回應我的是物體劇烈撞擊到地面所發出的碰撞聲,而後便似乎是以微弱力量撲打顫動翅膀的聲音,我又喊了一聲秋水,回應我的依舊是奇怪的聲音,讓我心裡的恐懼一點點放大。
我提高聲音,一個勁地開始喊起秋水來,突然,手腕被什麼人猛然抓住,我剛想掙脫開,那人卻抓得我更緊,熟悉的聲音響起,道,“是我。”
秋水,是秋水!
怎麼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辛酸呢?
生怕秋水放開我,我便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死死抓住秋水扼住我手腕的手,遭到他一聲鄙夷“你就這麼害怕?”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我,加重抓著秋水手的力道。
秋水的聲音又響起,卻彷彿帶上了一種警惕與戒備,道,“我們周圍是盡數的惡魔,但是你放心,他們的目標是我,你絕對安全。”
我再次點頭,努力遣散心中的恐懼,突然想及一事,問秋水道,“法老權杖還在你手裡嗎?”
這可是關乎我性命的事,我自然得重視起來。
秋水只是簡單扼要地說了一句“還在”,也沒有與我多說些什麼,我隱約能感覺到他此時身體的緊繃,面對一大幫看不清路數的妖魔鬼怪,有此等反應實屬正常,幸好秋水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否則事情更難辦。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開始一點點明亮起來,我漸漸看清,這裡是一個山洞,洞頂懸掛著大大小小的蝙蝠,有水滴斷斷續續地自上方落到溝渠,發出苔蘚腐爛的味道,又夾雜著斑斑鏽味,空氣中還有隱隱約約未散開的黑色霧氣,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我偏過臉去看向旁邊的秋水,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上竟然都是一些長長短短的血痕,身上如雪的衣裳也被撕裂得狼狽不堪,長髮也微顯凌亂之感。我順著自己握著的秋水的手往上望去,看到秋水的手臂上也是傷痕累累,不禁低撥出聲。
秋水無力地瞧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受傷的又不是你,你驚訝什麼?”
我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著秋水,雖然他此時傷重,卻還是緊緊握著手中的法老權杖,讓我一個鼻酸。
正鼻酸間,秋水的話開始大煞風景起來,道,“小骨頭,你可別受了傷,否則我吃你的時候味道就不純了。”
聽完他的話,那鼻酸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想回擊些什麼,秋水的身體卻一軟,乾脆整個人都癱倒在地,眼睛半睜,氣若游絲的模樣,讓我又是一個驚呼,驚呼著連忙蹲下身去,晃了晃秋水,急忙問他要不要緊。
可不要嚇我骨頭啊,我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