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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年前如果自己說這些話,必定帶著幾分憎惡,但現在說來竟然是靜井無波了。

祭日供奉七天,杜敬璋再從含光殿裡出來時,看到的是一片朗朗青空,他在含光殿的臺階上站了站,忽然發現自己肩上壓著的東西少了些。有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放下並不難,無法諒解並不意味著不能放下,放下了自然就輕鬆了一些。

“公子,皇上派了羅公公來探了幾回,羅公公大約是要請公子過去。”陳平益垂首恭敬地說道,在宮裡陳平益的規矩要更好得多。

聽著也沒應,杜敬璋沐浴更衣再出來時,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已經在外邊候了一會兒了:“公子,您可是出來了,皇上知道公子今日出含光殿,這才派了咱家來候著。”

“嗯,走吧。有日子不見羅公公了,羅公公一向可好?”杜敬璋慣於多說一兩句,有時候多一句少一句能體現出不同來。

只見羅公公聽了這句話滿臉高興,從杜敬璋這裡得到的是別的公子那兒看都看不到的平等以待,至於恭敬那反倒是虛的:“勞公子惦記著,咱家哪能不好,這些年承蒙皇上體恤,辦的事越來越少,歇得越來越好,自然就什麼都好了。倒是公子在外不易,反而是要多加小心。”

多年前羅公公是含光殿裡的太監,對杜敬璋本來就存著幾分好感,這時自然是情真意切的。

一路到東正殿時,杜敬璋在東正殿外停了停,然後才舉步進去躬身行了一禮道:“兒子給父親請安。”

看著杜敬璋,皇帝揮了揮手說:“起吧,過來坐。”

“是,父親。”

甫一坐下,就聽得皇帝說:“你身體養好了吧,從去年養到今年,不管是身體還是脾氣也都該養平順了。”

“回父親,好了。”杜敬璋點頭應道,表情無喜無怒一片平靜。

“那就回去應差,京裡防備的事別老讓他們拿著奏事章來問朕,朕還不得差人轉到你那裡。還有,你也不小了,別再跟朕說你沒那心思,該成婚了。”皇帝從前最頭疼杜敬璋不願意繼承大統,後來一想算了,兒子這麼多,未必就只能指望他,後來就頭疼杜敬璋不肯成親。

不過杜敬璋的身份擺在那兒,未必他說不要,餘下的那就不把他列做最大的競爭對手,一說立太子,大臣們就會說立嫡立長立賢。杜敬璋這三樣兒可以說全佔著,大臣們是向著他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杜敬璋是第一任皇后所出,沒有人比他更名正言順。

“是,父親。”

皇帝聽了直搖頭,接著就不說話了,兩父子脾氣一個模樣,所以皇帝瞭解息這兒子,多說無益,看來還是得再緩緩:“老大那邊,差不多就算了,他不成器我也不指望他。”

這話在杜敬璋意料之中,於是點頭應道:“是,兒子明白,這些日子已經穩下來了。”

待到吃好了,皇帝就讓杜敬璋回去歇著,三天後回京城防禦守備營。

從宮裡騎馬出來,杜敬璋發現自己開始心軟了,今天用飯時他看著皇帝漸漸泛白的頭髮竟有些出神:“平益,你父親多大年紀了?”

“回公子,四十有二。”陳平益雖然意外於聽到這個問題,但答得還是很快的。

“白頭髮了嗎?”杜敬璋發現自己今天過於感性,這不太好。

愕然地聽著這問題,於是陳平益覺得自己或許明白點了什麼,便答道:“自然是有的,父親年輕時太過操勞,頭髮多半已經白了。總勸他不要下地幹活,可他就是閒不住,成天在地裡忙活,好在精神頭還不錯。”

應了一聲後杜敬璋沒有再說話,騎馬回和園後安安靜靜地睡了一覺,再起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練完劍陳平益照舊端了早點來,杜敬璋一嘗還是姚海棠做的,就順順溜溜地吃完了。

吃完後杜敬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