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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次,這幅鮮血淋漓的恐怖畫面成為了他人的噩夢。

若是南宮蒼敖能見到這幅場景,不知會作何感想,是皺眉搖頭,還是笑著,依舊漫不經心,從容不迫?

君湛然唇邊的可怕弧度慢慢斂下,留下如刀刻般微抿的直線,手腕上的鮮血緩緩流淌,並沒有人知道,這血並非來自他人,而是屬於他自己。

自始至終,肖虎和駱遷等人的叫喊聲便不曾停下,他們生怕君湛然失去理智,會令一旁被捆綁的夜梟們受到波及,而雙手被反綁於樹幹上的殊衍和陰鳩等人早已在這場面下驚呆了,淋了一身血雨,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身上滴血的君湛然走近,捲起一陣腥風,刀鋒從繩索上劃過,陰鳩馬上站了起來,即便他善於刑囚逼供之術,手中也曾沾滿鮮血,卻還是不得不為眼前的景象動容。

這滿地的血沫,屍身白骨竟是君湛然一人所為。

面對這樣的君湛然,陰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露出了警戒的模樣,隨即覺得不妥,持刀的男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已從他們身邊走過。

南宮蒼敖的屍首就在樹下,君湛然的理智在告訴他事實,他的情感卻無法接受。

“你不是說不捨得我嗎?這就是你的不捨得?”他質問。

“你說你要將這天下交予我手,這就是你的交付?”他繼續質問。

“你說你定會為我復仇,這就是你為我所選的方法?用你的死來令我狠下殺手?”他緊緊咬牙,站在南宮蒼敖腳邊,垂眸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南宮蒼敖是否真的不希望他胡亂動手傷及無辜,還是也想借著他之手為南宮世家報仇,如今一點都不重要了。

“我說過,你如果死了,我不會為你守一輩子——”

他的聲線冷漠,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卻忽然笑了,繼續說道:“所以,不如就讓我毀了大夏為你陪葬,再滅了北絳讓他們付出代價,然後我便來陪你把,如何?”

“這樣,你我就各不相欠了。”他的笑意淡淡,透著些詭異的陰暗之色,好像南宮蒼敖並沒有死,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與他說話。

“無論我們之間是因為相互利用,互為棋子也好,是同仇敵愾,惺惺相惜也好,世上從未有一個人像你,你可知道?南宮蒼敖,從未有一個人像你敢那般對我說話,敢誘我對你用情,敢那樣引起我的注意,讓我不得不將你放在心裡。”

“你看似對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事事都在你的眼裡,你說你不在意我心裡究竟是仇恨多一些還是對你的情意深一些,你在我面前總是調笑,總是一派灑脫,但你知不知道,我厭惡你的事事包容讓步,事事以我為先!這就是你的手段,你要我離不開你是不是,你要我覺得虧欠,你甚至很少提起你的殺父之恨!”

“你說你必須冷靜,否則誰來阻止我被仇恨矇蔽雙眼失去理智,但你敢說這是你的真心話?你當真一點不恨,一點不怨?你不過是掩飾你心底的不滿,不過是借我之手達到目的,說到底,無論你我之間多少情愛,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否則——你便不會用你的死來逼我——逼我恨盡天下!逼我不惜生靈塗炭,也要讓天下蒼生為你的死付出代價!”

語聲在林中盤旋,君湛然的話音終於嘶啞。

周圍忽然很安靜,只有風颳過樹葉的聲音,那個血衣長髮的男人就站在那裡,毫無防備,卻沒有一個人開口,也沒有一個人動手。

無論敵我,還未退走的人就站在原地,聽了這番話,都不可抑制的從心底泛起一種疼痛來。

敖衛退了一半,還在林中,忍不住回頭,無法理解是怎樣的感情會令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如此……摸了摸鬢邊的發,心裡忽然有種落寞的情緒,難以言喻。

君湛然扔下刀,俯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