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仙山之上一巨蟲身上的毛髮所編,刀劍難入,可惜,看來還是擋不住內勁吶。”
只有他身穿了這樣的軟甲,而目標也正巧是他,運氣如此之“好”,自己又未雨綢繆在先,說著說著,連嚴詹自己也要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來。
“所以我用十成功力也沒能將你殺了!”盧馮狠狠說道。
“我早就該想到你就是西溯新王,西溯王病故,其子繼任王位,我怎麼就忘了這一茬……”按著胸口自語,嚴詹還在為自己的失誤感到懊惱。
“當初他正是用避難之由來投靠湛然,說什麼被人追殺,使者之死若歸咎於湛然,西溯王定要發難。如今看來,當時他並未說假話,他的心裡早有此計,只不過,死者並不是他,而是你,離間的也並非西溯,而是闌東國。”
南宮蒼敖當時沒有過多懷疑,正是因為盧馮說了一部分真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謊話之中只要加了真話,聽起來便會可信的多。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計謀吧,就算知道他的兒子是被人設計陷害而死,但死在你們這裡又怎麼說的清,就算說的清,闌東王失去這唯一的兒子,又怎麼肯放下這個芥蒂?”得意於這個想法,盧馮侃侃而談,沒有再露出想逃走的意思。
“人心如此,確實好計。”盧馮已經被包圍,君湛然命人將嚴詹扶下去,緩步走到盧馮面前。
墨黑的眼微微轉動,眼神定格在盧馮身後,南宮蒼敖與他對視。
他們知道對方心裡有同樣的疑問,“這個好計,卻不像是你能想得出的。”南宮蒼敖目光犀利。
君湛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新君登基,值此戰亂之時,你毫不猶豫選擇與煌德結盟,要說其中沒有什麼蹊蹺,本王不信。”
從霧樓樓主,到湛王,無論面前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他鬼手無雙之名始終不墜,盧馮可從來不曾忘記。
如玉石般的手猶如能工巧匠雕琢而成,但它們的實質卻如頸後那柄長刀一樣,刀可奪命,手亦可要他的命,盧馮一動不動,直視前方。
“這個計策確實不是我想的。”
他的話便是承認此計有人授意,但誰又能差遣西溯新王?南宮蒼敖面色一凜,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盧馮的目光穿過人群,忽然眼神一亮,君湛然隨他望去,只見他所注目之處有一個人影,就在高處城樓之上。
“可惜,你還是未能完成任務。也不怪你,是那二人厲害,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知道你已經盡力。”清冷的語聲由上而下,聽來竟與君湛然說話的音調有些相似。
“煌炫——”南宮蒼敖舉目,他不該忘了這個大皇子。
“他便是煌炫?”君湛然聽說過,但不曾見過。
南宮蒼敖頷首,“能在宮中默默無聞甚至差點被人遺忘,這樣的皇族,若非真的無能軟弱到極點,便是有謀能忍。”
這個煌炫,和他身邊的人同屬一類,南宮蒼敖看了君湛然一眼。
他從來不曾小覷過煌炫,因為君湛然已經佔據了他所有的心思,他卻幾乎忘了煌炫此人的存在。
“該叫你什麼?君湛然?還是湛王?或者……皇叔?”煌炫說話是一貫的沉穩,那種沉穩裡,卻讓人覺出一股自負般的輕蔑來。
他確實很像君湛然,那種尊貴的傲氣,甚至淡漠的神情,都像極了君湛然。
但也僅此而已,眉眼之間,他並不全然像君湛然,清俊有餘,少了些雍容,向下的唇角微勾,垂袖負手之間,流露出毫不動容的陰冷之氣。
第一次見到這個被父皇唸了不知多少遍的“君湛然”,煌炫很意外,之間居然與他如此相似。
那一邊,城樓之下,君湛然抬眼一瞥,煌炫只比他年輕幾歲而已,記憶中,當年自己卻不曾見過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