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然身在局外,將眼前場面盡收眼底,“肖虎,命人看好所有出入口,今日來的,一個都別想走!”
語聲不見起伏,淡淡吩咐,肖虎領命而去,煌德此舉算是徹底惹怒了他們樓主,今日之戰,不死不休。
風雷引並非等閒之物,威力駭人,君湛然不敢掉以輕心,南宮蒼敖和他的想法一樣,到他身邊拉了他一把,兩人躍身上了房頂,如此一來,腳下戰局看的一清二楚。
“煌德是瘋了,幾次三番如此大的動作,他當凜南國君是擺設不成?凜南雖是屬國,在北絳有反意之時卻不能隨意對待,身為夏國君主煌德更應該謹慎處理與其他藩國的關係,而他呢,難道當年奪取皇位,為的就是今日能在他國橫行無忌?!”
面如寒霜,君湛然在屋頂之上負手而立,垂眸望著腳下,漠然的臉色緊繃,冷厲的語聲在冬日凜冽寒風中如同冰石。
南宮蒼敖卻沒他那麼強烈的怒氣,只是笑了笑,和他一起看著腳下,“那不如奪回來。”
君湛然一震,轉過頭去,說這句話的男人姿態隨意,指了指底下的人,“他們本該是你的子民,如今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意圖謀害真正的君主,你難道沒有一點不甘?沒有一點不滿?”
他才是先皇所命的繼承者,本該在皇位之上運籌帷幄,治理朝政的人。
若當年他未被奸人謀害,未從宮中離開,而是安穩的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今日的夏國,也許該是另一番景象,今日的北絳,也未必有脫藩犯上的膽量。
而南宮世家,更不會出現如此慘劇。
若這一切都按照原來的模樣發生,也許他們會在朝堂之上君臣相稱,也許他們還是會相識相知,總之無論如何,不會是今日這般,背井離鄉,隱於凜南。
“你要我奪回王位?”青灰色的衣袍在寒風中拂動,嘩嘩直響。
“為什麼不?”彷彿早就想過無數次,南宮蒼敖的話流暢無比,“為私,有仇不報非君子,你已仁至義盡,而煌德逼人太甚,退無可退,便只有反擊一途。”
“為公呢?”君湛然的目色平靜。
“為公,煌德並非明君,心胸狹窄,無用人之量,更無識人之能,眼下夏國還算平順,靠的是先皇積累下的民心,根基雖好,卻不會長久,若再這麼下去,北絳之後便是闌東,接著就是西溯、凜南,四個屬國一生反心,待他們聯手,夏國還不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侃侃而談,南宮蒼敖顯然已想過許多,無論於公還是於私,煌德都不得不除,“他是你的兄長,但如此品性,我想你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你要報仇雪恨,最好的辦法便是打破他的帝王夢,你一定也知道,才會早已做下這麼多部署,我說的可是?”
轉過頭看他,南宮蒼敖面帶微笑,眸色深?,流光熠熠。
“那你說,既然我早就部署好了,何以以前不動手,偏要到如今才去計劃奪回皇位?”彷彿是為了刁難,君湛然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也笑著反問。
“只因你雖然表現的對什麼都無所謂,卻到底是被選中的那一個,不知是否天性,你對百姓還是有所顧及,若非不得已,你並不打算做到這種程度,對煌德之仇要報,卻不會牽涉到社稷安危,除非有人欺人太甚,這麼一來,新仇加上舊恨……”
嘖了兩聲,南宮蒼敖搖頭,“煌德恐怕不知道,要是他專心做好他的皇帝,不找你的麻煩,他的皇位本可以安安穩穩的,一直坐下去,可惜――”
“可惜他心胸狹窄,無用人之量,更無識人之能。”借南宮蒼敖先前的話,君湛然唇邊的笑意冷冽。
南宮蒼敖總是自許與他是知己好友,他從不否認,卻沒有一刻像眼下這麼明確的感覺到南宮蒼敖對他的瞭解,竟然有如此之深。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