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該知道的,趙臻不會對謝菡放手。
為什麼偏偏要這個時候回來呢?如果趙臻還在邊關的話,那他和謝菡的事兒,應該早就成了吧。
趙臻雙手抱胸,整個人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欣賞著劉俊卿的反應。
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迂腐的書呆子。
趙臻沒什麼耐心應付他了,「不是要給本王看文稿嗎?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劉俊卿連忙回過神來,將自己懷裡的文稿給遞了上去。
趙臻隨意得翻開看了,沒看幾行,眉頭就皺了起來。
待看了兩三頁之後,便看不下去了,將東西往劉俊卿面前一扔。
劉俊卿慌忙去接,「不知殿下對何處不滿意?」
趙臻道:「哪兒哪兒都不滿意,全部重寫便是了。」
劉俊卿壓制著怒氣道:「殿下或許對下官存有私怨,還請殿下不要將這份情緒帶到公務上來。這份文稿,是下官和一眾同僚耗費數個日夜編寫而成,請殿下不要輕易將大家努力的心血否了。」
全部重寫一遍,不就相當於先前的功夫都白費了嗎。
「你是說本王公報私仇?」趙臻嗤笑一聲,「劉俊卿,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劉俊卿輕呼了一口氣,「那殿下告訴下官,這份文稿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太史局該往何處去改,才會如了殿下的意。」
趙臻嘲諷道:「連這個都問本王,真讓本王懷疑劉太史是怎麼進入太史局的。」
「徐全,送客。」
說罷自己轉身回了房。
劉俊卿想追上去,徐全已經攔在他的面前,笑眯眯道:「劉太史,請吧。」
劉俊卿是一腔怒火,多少人不知為了能在史冊中多那麼幾筆而捧著他。
趙臻若不是晉王,他才沒有那個閒工夫來此受氣!
送完劉俊卿,徐全去向趙臻復命。
「王爺,依老奴看,劉太史走的時候,似乎是含著怒氣的。他畢竟在太史局任職,若是得罪太過……」
「他還有臉生氣!」趙臻不客氣道,「也不看看他都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什麼本王天生神力,六歲時隨父皇圍獵,遇一吊睛猛虎,然而本王臨危不懼,面色如常,徒手製服了猛虎。」
頓了頓,趙臻嘲諷道,「本王怎麼不記得有這種事情發生?六歲時,本王剛學騎射,連弓都拉不滿。」
就這瞎編的東西還敢拿到他面前來看!
還說他公報私仇,多大臉!
徐全道:「王爺既是不滿這些,為何不與劉太史直說,弄得劉太史認定您是挾私報復。」
「不說!」趙臻中氣十足道,「他一個太史官,連這些都搞不明白,還有什麼資格繼續任職。」
「正好趁這個機會,就此罷免了他!」
省得他再來和自己爭搶菡菡。
徐全:「……」
若是沒有最後一句,他還真當自家王爺沒什麼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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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到了喝藥的時辰。
趙臻看著趙揚端過來黑乎乎的藥汁,隔著大老遠都能聞到那股苦澀的味道。
他有些嫌棄得移開臉。
徐全本以為又得苦口婆心得勸一番了。
結果便聽趙臻在那自語道:「昨日皇兄送過來的蜜餞好像沒有了。」
徐全點頭,可不是沒有了。喝一丁點藥就得吃一顆蜜餞,這哪禁得起這個吃法?
「這沒有蜜餞,本王怎麼能喝得下藥呢?」
徐全笑道:「廚房那邊應該備有蜜餞,老奴這就去取。」
趙臻瞪了他一眼,「府上的和皇兄送來的不是一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