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般失魂落魄的表情。
簾布一遮,外面的聲響再聽不到半分,顏都像是真的就此消失了一般,只聽得馬伕揚鞭一揮,吆喝了一聲,耳邊響起車輪繼續滾動的聲音。
馬匹長嘶一聲跑了起來,風吹起車窗簾,容軒瞥見一抹熟悉的水藍,立刻死死地閉上了眼睛。無涯凝著神色,鬼決看了看容軒,搖頭無聲一嘆,剩下並不清楚事由的流芡,低頭皺眉,不知該說些什麼。
無涯盯著容軒看了好久,終是無奈地放棄了,不再追問。
“我倒是要問你,為何不肯。”容軒轉移了話題。
無涯道:“我不過一介近身侍衛,此事,實在是難當重任。”
在山莊時,容軒顧忌之前在萬源客棧裡的事,擔心自己身手不夠,萬一有一日又被他人劫走,失了性命,千字帛的下落就此斷了,因而把關鍵交給無涯。
所謂關鍵只是一枚看起來普通的玉佩,但是玉佩質地堅硬,看似輕脆,實則硬度勝過了堅石。上面的刻紋細密繁複,非能工巧匠經年雕琢而不得。
這玉石稀罕得很,無涯因從未見容軒佩戴過而問起,容軒攤開手心,將那玉佩置於掌心,那玉佩在容軒掌中化為一縷碧水,沿著容軒的掌紋流入手中消失不見,等再合掌攤開一次,那縷碧水又順著容軒的掌紋凝出合於掌心,微微泛過一陣綠光之後結成玉佩躺在容軒手上。無涯從未見過這樣奇特的玉飾,在掌中把玩之時只當是個什麼稀奇物件,淺笑著問這是什麼。
“軒轅玉。”容軒道,“據說是上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玉石。”
無涯點了點頭,仔細看著那玉佩。
“這便是千字帛的關鍵。”容軒補充道
無涯聽聞臉色一凝,立刻將玉佩脫手,交還給容軒。
“怎麼?”
無涯搖搖頭。
容軒瞭然,解釋道:“父王曾說過,千字帛與臨都關係密切,幾乎是臨都的命脈,萬一我遭遇不測,軒轅玉就會融在我身體裡再掘取不得,那便等於是斷了千字帛的所在的線索。無涯,你身手總是比我好些,軒轅玉交在你手上,我自然更放心一點。”
無涯打斷他:“軒兒,這是容王交給你,要你好好保管的,那便只有你一人能有。如今陛下魂歸九天,那便是陛下的遺願了,怎麼能如此草率交予他人。”
“可是萬一我……”
“沒有萬一。”無涯厲聲道,轉而又軟下聲音來,“答應我你不會有萬一。”
容軒怔怔地看著無涯,盯著他那雙融了一江春水的眸子點了點頭。
現在在車裡,容軒歪頭看他,無涯道:“我還是那句話。”
容軒微微閤眼,一笑而過,不再強求。
如今衛國是去不了了,而永安城不知水深水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回程依舊繞道月見國,走的邊城外圍,路上還算平安。流芡一路催促著,跑死了兩匹駿馬,總算是在第七日回到了容宮。
“那是……世子殿下!”
容宮門口的侍衛驚呼道,連忙命人開啟宮門。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回宮了!”
容宮裡有宮人一路飛奔著去往淳安殿通報訊息。
容軒讓流芡打賞了車伕,一行人直接往淳安殿走去。到底是回了宮,容軒身子也放鬆了一些,臉色依舊凝著。無涯等人跟在身後也不多加言語,只快步跟著。
容宮看起來似乎一切如常,宮人們見到容軒等人也都如常道福。一切像極了容軒當初擅自離宮去了天澤山後,帶著無涯一同回來的場景,心境卻是完全不同。
行至淳安殿,容軒頓下腳步,抬頭看著高高的天階神情有些恍惚。無涯輕喚了一聲,容軒回了回神,剛準備邁步,就聽到天階上有人驚喜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