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去了。
老夫人拭了拭嘴角,站起身道:“我吃飽了。你們隨意。”抬腳出了門。沒走幾步,轉身喊翠娘:“你去打聽打聽,大老爺遇上什麼事了。”
白嬤嬤正要應了這差事,斜刺裡疾步走來一人影,向著老夫人拱拱手道:“老夫人。不必讓白嬤嬤白跑這一趟。奴才的手下人來稟,大小姐的座駕回府了。”
“蘇全,你來得正好。”白氏見來人是蘇全。又聽蘇全那話,驚訝之後,平日裡養尊處優。養出來的慈和端莊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厭煩:“她回來了?”
蘇全像個老僧,站在一旁點點頭:“回來了,門房來報。說大小姐似乎心情極差。入了府。就大步流星朝著大老爺的書房去。”
“又是她!就不能安生幾日?”說起蘇白芷,白氏已經沒了好臉色。
蘇全斟酌再三,還是問了:“那大老爺那裡……?”
白氏擺了擺手,“不用管,只找些人圍了書房。她還敢手刃親爹不成?隨她鬧去。”
“是。”
……
蘇朗明匆匆趕回。遠遠就看見大大敞開的屋門,以及屋門旁不安地時不時朝著書房裡張望的小廝。又去看了他的書房裡,燈火搖曳,好不通亮。頓時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腳下越發迅速地朝著書房走去。
蘇朗明走進書房的時候,黑壓壓的臉上。帶著沉沉的怒氣。
進門就把敞開的書房門給用力地甩上。轉身神色不善瞪著蘇白芷:“誰許你進我書房的?你知不知道,不管是誰,擅闖我的書房,就要挨板子?”
蘇白芷“蹭”地一下子,從坐下的椅子上竄了起來,眼中怒火燎原一般,似乎要將蘇朗明活生生煎熬死不可。冷冷望著蘇朗明,她面上帶著肅殺之氣:“誰又允許你剋扣軍資糧餉的?你難道不知道,不管是誰,扣軍資,做假賬,都是要殺頭,要誅九族的!”
蘇朗明帶了一股子怒氣,聽著話,狠狠一甩大袖:“你胡說什麼?誰教你這樣胡攪蠻纏,亂扣罪名的?在你眼底,還有沒有尊長兩個字?”
蘇白芷冷冷一笑,這時候和她擺起長輩的架子了?早當初,幹什麼去了?
卻不答,沉聲喝問蘇朗明:“就算你先前不知道我辦的是個什麼皇差,現在陛下的聖旨三番兩次傳到了兵部。你人就在兵部入職,別說你不明白!”
蘇朗明皺皺眉,忽而輕視地瞥了蘇白芷一眼:“你蒙學都學不好。大字不識一個,你能查什麼賬?”
“呵呵。”蘇白芷從袖子裡抽出一本藍面賬簿,看也沒看,丟在蘇朗明臉上:“能查什麼賬?能查出我蘇家出了你蘇朗明這個坑爹貨!”
在蘇朗明極度憤怒地注視下,蘇白芷諷刺地笑著說道:“別人剋扣軍資糧餉,坑的是外姓人。你蘇朗明最本事了,坑到自己親爹頭上去了。了不起!”說著衝蘇朗明翹起了大拇指。
蘇朗明一張老臉紅赤到耳根,紅的充血,伸出手來就去撿地上的賬簿。到得這時候,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伸手翻看了賬簿,賬簿裡記載的東西,他看不出門道來,本來丟開賬簿,還想問一句:“不就是一本賬簿嗎?”,但是,當他已經準備放下賬簿的時候,隨意翻到了最後一頁,眼角不經意瞥到了一道硃砂紅,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從賬簿中抬起頭裡:“這……”
蘇白芷冷笑著一把抽回賬簿,凌空擺了擺手掌中的賬簿:“這是一本做得惟妙惟肖的假賬,做假賬的人,手法嫻熟,手段十分高明。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這點兒小伎倆,別想瞞過我。”
她笑著翻開最後一張紙,屈起手指,敲了敲那道硃砂紅,“父親,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雖然沒有明說“做什麼”,但是蘇朗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