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看,月少主內心必是喜歡姜娰的,只是沉睡了百年,這感情就像是埋在樹下的梨花釀,酒香被封存在罈子裡,等開啟之後才會濃烈到醉人。
「今日怕是不能留下吃晚飯了,請幫我轉告姜娰,我先回尋鹿城了。」姑射起身朝著三人微笑道,十分識時務地離開。
月璃醒來前後不過數個時辰,蘭瑨就趕過來了,再過些時間,只怕其他人都會聞訊趕來,哪裡還有她的位置。
「姑射山主。」蘭瑨出聲喊住她,「若是尋鹿城無事,希望山主今夜能留下來陪阿肆說說話,我們皆是男修,晚上不宜留宿。」
蘭瑨心思細膩,生怕發生了這一遭,明日一早醒來,小師妹就不見了。姑射要是留下來與她說話,也好一些,不管怎樣,先過了今晚再說吧。
一邊的月璃聞言臉色微變,想起她修為雖然受創沒有恢復,但是境界極高,若是想回鏡花界,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確實要找個女修看著她一些。
姑射見他們都十分緊張的模樣,點頭笑道:「那我便叨擾了。」
「你們怕什麼呀,小師妹又不會跑,要是想跑,剛才就跑了。」赫連縝大大咧咧地說道,然後一拍大腿,「糟了,也不知道墨棄追出了幾座城……」
蘭瑨挑眉,掐了個道術傳訊給墨棄。
等到夜幕降臨,不僅墨棄趕回了煙雨城,就連重華等等紛紛趕到,這還是眾人時隔百年第一次這般齊齊整整,加上月璃跟姜娰的事情,只有赫連縝、蘭瑨和墨棄三人知道,旁人並不知曉。
重華等人內心酸溜溜的,一方面慶幸月璃醒了,以後小師妹不會傷心難過了,另一方面月璃醒了,日後換他們傷心難過了。
於是一晚上重華、秋作塵等人便冷眼想灌醉月璃,也不知道為何,平日裡滴酒不沾的月璃這一次醒來,竟然變化極大,雖然一邊喝酒,一邊用靈氣散去酒勁,不過到底還是喝了酒,只是跟小師妹好像沒有撒狗糧?
十幾罈子酒下去之後,重華等人都品出了一絲的異常來。
「阿肆什麼時候跟姑射交情好起來了?」重華見姜娰跟姑射早早就上樓去喝茶吃果子,不禁眯眼。
「可能就是今日吧。」赫連縝喝爽了,齜牙笑道,「管他呢,我們喝我們的。」
秋作塵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老七是不是傻,他們可是青霧山九峰,只寵阿肆一人,現在多了一個外人,不舒服,不舒服!
蘭瑨淡淡說道:「我讓姑射山主留下來的,阿肆也該結交一些玩得好的女修,總不能跟著我們九個男修玩吧。」
「我們男修怎麼了?從小到大我們就是這樣將她拉扯大的呀,你別搞性別歧視,男媽媽好的很。」蔚衡風流笑道,「只是女兒長大了,想到日後她要出嫁,我就十分的不舒服。」
赫連縝一口酒嗆住,蘭瑨和墨棄手上動作也微微一僵,場面頓時僵住了。
「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重華似笑非笑地拎住赫連縝的後領,「老七,你來說。」
「我不說,我說了,人就沒了。」赫連縝小雞啄米一樣地搖頭,「你讓老二說。」
迦南和秋作塵見狀不禁挑眉,赫,還真有事瞞著他們。
墨棄臉色冷峻,抱肩看向月璃。
眾人頓時齊刷刷地看向月璃。月璃英挺的眉頭皺起,散去院子裡的酒味,冷淡說道:「今日也放縱過了,散了吧。」
「我還沒喝好呢。」赫連縝嘀咕道,雙眼一亮,「要不我們去老二租的洞天福地喝吧。」
「不去。」蕭跡幽冷冷開口,一針見血地說道,「月璃,你跟小師妹是怎麼回事?」
真當他們眼瞎?蘭瑨留下姑射是怕小師妹不聲不響地離開吧,至於月璃,一晚上壓根就沒有提過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