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喜興奮地跳下法器,險些懷疑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自打姜娰等人離開雲夢十八洲以後,青霧山便成了此界聖地,李大人回到家鄉,又耗費心血地佈下了法陣,保護青霧山九峰完好無損,只每十年開啟一次,挑選優秀的修士上劍宗感悟,其餘時間都是封山的。
今日一早他便隱隱覺得青霧山的結界有些異常,有數道威壓彌散開來,他如今成為雲夢十八洲修為最強者,自然要硬著頭皮來檢視一二,結果一來就收到了如此驚喜。
這些人在上界都是仙門的驕子,平日裡難得一見,何況是這麼多人齊聚下界。
李大人激動地舉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笑道:「小人不知諸位大人下界,有失遠迎,還望小娘子和諸位大人見諒。諸位大人可是來青霧山小住的?我立刻幫諸位大人灑掃一般。」
李長喜有些語無倫次,眾人對視一眼,赫連縝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老喜,怎麼百年沒見,與我們這般生分,我們早就來了,這青霧山的法陣可是你佈下的?粗糙的很,來,我帶你去修補一二,你這修為怎麼還在八境?」
赫連縝拽著李長喜去修補法陣,眾人便也進了青霧山九峰。
昔年的劍宗大殿早就修修補補又一年,九峰也依舊是當年的模樣,姜娰從第九峰走到第一峰,看著幼年時住過的韶光府,第八峰的果園,第二峰的巖洞,莫名有種回家的感覺。
「若是喜歡,日後每年我都陪你來住一段時間。」月璃從祥雲上走下來,見她站在第一峰的峰頂,聲音不自覺地柔軟。
姜娰露出笑容:「你怎麼來了,不是被其他師兄拉去開會了嗎?」
所謂的開會就是開虐大會。
月璃頗是優雅地拂了拂袖口的灰塵,淡淡說道:「我把他們困在劍宗大殿了,等回去,我便去見你師父。」
「這麼急的嗎?」姜娰眨眼笑道。
皓月道主扶額,低低笑道:「見過家長,這樣才能名正言順與你週遊諸界。」
「阿肆,你可願意與我結為道侶,相守餘生?」
姜娰見他言辭是破天荒的認真,還帶著一絲的緊張,定定地看著他,見他俊臉微微失色,笑道:「自然是願意的。」
月璃掌心皆是冷汗,聞言露齒一個久違的笑容,抱住她,埋首在她幽香的發間,低低說道:「大師兄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這是他從小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後來那小人長大,便住進他的心裡。
姜娰伸手抱住他,彎眼輕輕說道:「阿肆最喜歡大師兄了。」
五歲那年,她看到了住在月桂樹上的仙人,長大後便嫁給了他,這大約便是世間最美的話本子了。
晚間,眾人齊聚在劍宗的廣場,李長喜張羅了豐盛的青州府特產,又搬來了自己珍藏百年的美酒,下界的美酒雖然靈氣不足,卻是出了名的又烈又香,於是人間人精的李大人便帶著一群九境聖賢們玩起了凡塵界的玩法行酒令。
比的自然不是作詩,而是道術,於是一晚上青霧山的雲霧都被道術之光照耀,五彩斑斕。
十人中,姜娰雖然修為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境界高,道術造詣極深,一晚上幾乎沒有敗績,李長喜修為低,卻深諳玩法,赫連縝是中洲出了名的紈絝,於是一晚上輸的最多反而是秋作塵、蔚衡和蕭跡幽三人。
秋作塵喝酒喝到吐,最後甘拜下風,跑去吹山風躲避去了。
姜娰想喝那燒刀子酒,結果被月璃盡數沒收,最後只得了一酒壺的月桂清釀。
這一夜,眾人行酒令、比道術、喝烈酒,醉倒在青霧山的山風裡。
姜娰沒喝酒,自然沒醉,見廣場上赫連縝抱著柱子呼呼大睡,月璃和蘭瑨在一邊靜靜說話,其他人大多都醉了,唯獨二師兄坐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