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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了這裡夜晚的寧靜。

車過東山寺依舊向前開,在依稀能看到東山酒店的燈光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他熄了火,拔掉鑰匙,下車。

路邊,是一條長條的石凳子。

上一回他坐在這裡是那個下雪的夜裡,當時他發著高燒,又累又乏,實在挪不動腳步,便停在原地休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卻看到急急忙忙趕而來的曾鯉。

比一般人都怕黑膽小的曾鯉,一遇見尷尬難堪就會臉紅的曾鯉,被人欺負也從不敢還擊的曾鯉,在那個時候,卻孤身一人趕著夜路跑來追他。

艾景初舉起指間的那隻煙放在嘴裡猛吸了一口,而後,青色的煙霧隨著他的呼氣從鼻間往外散去。

這樣的曾鯉,卻不是他的。

這時,兜裡的手機輕輕響了一下,艾景初摸出來看了看,是低電量的警告音。

他情不自禁地開啟手機信箱,翻開最上面的那條簡訊,這是吃晚飯時,曾鯉發給他的照片。

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吳晚霞,一個是曾鯉自己,似乎是在上班時間兩個人對著鏡頭自拍的。曾鯉穿著一件藍色的針織衫,對著鏡頭淺淺地笑。她總是笑得很靦腆,小心翼翼地抿著嘴,因為嘴巴一動,金屬的矯治器就會從唇間露出來。

艾景初又點了一支菸。透過指尖的煙霧,他蹙著眉尖盯了那照片許久。

最後,他抽了口煙,對著那條簡訊按了刪除。

作者有話要說: (⊙o⊙)…我打雞血了,居然寫這麼快。

偶爾有那麼一兩次。

☆、9——4

那個月,老闆不在,艾景初去了波士頓的研究中心聽報告。

波士頓離費城有些遠,去程他搭了朋友的順風車,本來準備回來坐火車。哪知政府釋出暴風雪警報,他延後了好幾天才回學校。

他回到費城,先去了趟實驗室,然後才回家。租的房子在學校附近,樓下樓上不少賓大的同學。他本來一個人住,但是後來有個中國留學生臨時找不到住處,又同為老鄉,他便點頭同意。

那個人便是於易。

在他去波士頓之前,於易就因為母親做腫瘤手術而回國了。

暴風雪的後遺症並不強,主要路段的積雪已經被鏟走了不少。

到了住地,剛要爬樓梯,遇見了時常打照面的韓國留學生。那韓國人姓李,眼睛小小的鼻樑高高的,看到誰都很熱情。其實他並不住這裡,只是在追樓上一個女孩,便日日往這裡蹭。

艾景初和於易都不怎麼喜歡這人,他幾乎把醫學院所有適齡的亞裔單身女孩都追求了一遍,這都不是重點,關鍵是他還會沒完沒了地追著所有外國人學韓文,主動當免費家教,上門服務,無論男女。彷彿他來這裡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學醫而是宣傳本國文化。

艾景初和他點頭而過,走了幾步他卻叫住艾景初,“對了,我撿到一封你的信。晚上給你帶過來。”

艾景初聽見這話,完全以為是什麼邀請函、賬單、廣告之類的,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韓國人真的來敲門,將東西遞給他,“那幾天颳風下雪把樓下弄得一塌糊塗,我在掃雪車下撿的,上面有漢字我認為它應該是你的。”

艾景初狐疑地接過信。

那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沓紙。全篇都是浸了水又風乾後留下水漬,有好幾張,大概因為沒有立刻分開晾乾所以全部粘到了一起,厚厚的。

艾景初粗略了瞄了一眼。

那韓國人除了那點過盛的民族心,其他都很好,也有一副熱心腸,當下便跟艾景初解釋:“不知道誰撕郵票,把信封剪壞了,大概在雪水裡泡了很久,又髒又溼,我就給扔了。”

艾景初道過謝,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