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估量過自己的酒量,她是抵受不住的。
所謂無奈之舉,還是要舉,她自己講過的話,也是要算話的。她對鄭導講:“今朝我就先代於總敬您一杯,請您給我們的新人一個試戲的機會,以後有機會,於總會親自登門道謝。”
鄭導拍大腿,說:“痛快,想不到你這小妞兒可以比一比東北妞兒了。”
酒是鄭導直接倒給她的,她仰脖子喝掉。
後面的事情就昏沉了,就聽見齊思甜在叫她:“Merry,你還好吧?”
蔡導在埋怨鄭導:“老鄭你是越活越回去,和小丫頭們較什麼勁?”
鄭導說:“我哪兒知道她壓根就是一銀樣蠟槍頭,一杯黑方就倒的人。”
隔了很久,還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責備她:“別人喝酒你賠命,什麼工值得你這麼做?”
最後是莫非在喚“媽媽。”
第 36 章
莫向晚醒在一片粥米的糯香之中,咽一咽口水,喉嚨如火燒。她動一下,有人在她床邊,講:“作孽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想拼掉小命了?”
莫向晚對坐在床頭的管絃笑一笑,嘴唇乾的很,笑的不大方便。
“還好,黑方又不是敵敵畏。”
管絃端來米粥,怪她:“你別把於正的工當牛工打,我都沒當他作九五至尊。”
米粥已涼了一會,莫向晚入口正好,恰如滋潤甘泉入心頭,她喝了好多口。精神頭回復了些,她對管絃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管絃要點她的額頭:“這種時候你還有江湖道義的話好講,於正不就當初借你一萬塊養小非非?我真後悔把你薦給他,這樣當牛做馬。”
此話不假,不過莫向晚並非如此想。
於正給予她的一萬塊當其時間,救回她和莫非母子兩條命。雖然錢是管絃向他去要的。但,至幾年後,“奇麗”建立,於正給予她的機會亦是不小。這樣的年紀坐到這樣的位子,她自當感激。
正如她同齊思甜說過的那句“機會來的時候要抓牢”,她抓牢以後,絕不會忘記給予機會的人。
秦琴曾提點她:“士為知己者用,才能展長才。”秦琴困難時候從當年電臺內退紅主播那兒受惠得助,一直銘記在心,講,“最落魄的時候,他推我上了《午夜傾聽》。”
莫向晚則想,她最落魄的時候,管絃同於正共同伸手拉了她一把。不管他們各自為人幾何,她也銘記在心。
她對管絃說:“這是分屬應當的事,沒這麼嚴重。”
管絃自嘲:“你對於正比我還要鞠躬盡瘁。他是好福氣,哪裡得來我們這兩個痴人?”
莫向晚咳一下,管絃把話說得稍微有些過,意味不明,會讓人別有聯想。但對面是她,也無需辯一個清楚了。
她轉念想到自己的“心頭肉”:“非非呢?”
“去上學了,你的鄰居不錯,開寶馬送你兒子上學。”
原來是莫北,莫向晚無端端心頭就一慌。
“你把齊思甜他們幾個嚇壞了。就這情形下,齊小姐還能在鄭導面前演了一段絕好的,鄭導當場拍板要下來。你沒看走眼。”
莫向晚聽後安心:“這樣就好。”
“這群小姑娘個個有好眼色,哪裡像我們這麼憨?”
又是這話題,莫向晚還是不介面。
管絃又喂她吃兩口粥:“蔡導跟人送你回來,通知了鄒南,鄒南來告訴我,我趕過來你已經到家了。你啊!一醉酒品就不好了,對著你們家的帥鄰居一陣狂吐,人身上穿的可是D&G新品。”
莫向晚“啊”一聲,這是不曾想到的,當時情景也已模糊,再回憶,一片空白,僅是臉上開始正式發燒,心裡暗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