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丹青正在收拾碗筷,她動作一頓就回道,“看過了,大夫說是鬱結於心,堵了心窩子那口氣,才整日不爽利。”
聞言,古緋沉吟片刻,“待會領我去瞧瞧,大伯母病了,我這晚輩理應在榻前侍疾才是。”
許是沒想到古緋自動提出侍疾,丹青愣了下,她又很快笑了,“大夫人知道了,定會越加喜歡姑娘的。”
古緋笑笑,唇邊暗影深邃又斑駁。
崔氏的院子,名為牡丹苑,遍種牡丹,姚黃魏紫一團一團開的好不烈豔,也不知崔氏是愛這牡丹本身還是其背後喻意的雍容華貴。
丹青推著輪椅,微低頭,跟古緋小聲的說著大房每個人的喜好忌諱,臨到進門之時,古緋遠遠的就看到有兩身姿窈窕的女子聯袂站在門口說著什麼。
丹青趕緊道,“穿湖青衣裙的是大姑娘古婉婷,硃紅紗衣的是二姑娘古婉秀,皆是大夫人所出,大姑娘年芳十七,二姑娘十六。”
古緋將兩人的模樣印進腦子裡,視線在大姑娘古婉婷身上多停頓了會,之前苦媽對她著重提過的,這大房有兩人最需注意,一個是崔氏,另外一個自然就是大姑娘古婉婷。
古婉婷長的高挑,五官與崔氏有四五分相似,許是天性薄涼,任見誰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模樣,二姑娘古婉秀綰靈虛髻,面容小巧柔和,水汪大眼,比之姐姐,身上多了幾分嬌俏少女的甜美嬌憨。
古緋打量兩人的時候,已至門前,丹青朝兩人屈膝福禮,兩人也順勢將古緋打量了番。
不動聲色,三雙眸子交匯,便在靜謐無聲又暗香湧動的牡丹苑中暗自的交鋒一場。
古緋當先輕笑出聲,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仰頭不冷不熱的開口道,“古緋見過大姐二姐。”
古婉秀冷哼一聲,倨傲的揚起下頜,將頭撇向一邊,對古緋卻是不屑到極致,便是連敷衍都是多餘。
反觀古婉婷,她輕輕地扯了下嘴角,聲若冰雪的回道,“當不了,你且還是滴血認親歸了族譜,方才算古家之人。”
言下之意,你古緋來歷不明,趁早從哪來滾哪去。
默默的在心中對古婉婷的心思加重幾分,古緋也不生氣,她避重就輕側身往裡探了探,“今日小妹過來,是想探望一下大伯母,自聽聞伯母身子有恙,小妹是憂心忡忡。”
“才不要你進去,”說這話的是古婉秀,她雙臂一張,寬大的水袖將門口擋了個結實,“孃親就是被你這賤種給氣的,你沒安好心……”
然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古婉婷厲聲打斷:“閉嘴,婉秀!清白姑娘家,說的什麼話,讓人聽了豈不是當咱們古家教養不嚴,形同有娘生沒人養的潑皮無賴。”
古緋淡笑著從頭聽到尾,哪裡不知古婉婷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她半點不惱,甚至閒閒彈了彈膝蓋上搭著的薄披風,好不自在的道,“可不就是有娘生沒人養,不過那等潑皮無賴也知罵人不罵娘,誰人不是爹孃所生,這要追溯到底,指不定從前還是一家子下來的呢,同個祖宗,這不是連同自個都繞進去了麼?”
她連消帶打,卻是半點虧都不肯吃,即便是口頭上的,她也要瞬時還擊回去,眥睚必報的很。
古婉秀還想說什麼,被古婉婷一把拉住,她冷笑著看著古緋,眸色深沉,自有冰冷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好生能說會道的一張嘴……”
古緋斜眼看她。
她目光流連過古緋那雙不|良於行的雙腿,就譏誚地笑了,“也不知若是這一張嘴有朝一日如同廢腿朽木,我看還能說點什麼出來。”
卻是踩人痛腳,還是往死裡踩的地步。
哪知古緋是半點不介懷外人如何看她那一雙腿,總歸她也不是靠腿吃飯,沒了就沒了,這廢腿之仇早晚會相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