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粗暴地把塞拉扶到沙發邊坐下,冷冷地看著她說:“看來你的傷已經全好了?”
塞拉看著他冷漠疏離的眼神,忽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溫馨感覺有馬上要付諸東流的危險,心裡大急,連忙解釋說:“西弗,剛才——”
還沒等她說完,斯內普就冷笑著打斷了她:“剛才?剛才怎麼了?難道你還指望我會為一個這麼急著想把初吻送出去的馬爾福家的可悲長女鼓掌叫好嗎?”
塞拉滯住了。
有種澀澀的痛苦瀰漫開來,她感到舌根開始發苦。
“初吻……初吻?”她輕聲說著,抬起頭凝視他,“西弗,你就真的不記得——我的初吻是怎麼回事了嗎?”
斯內普臉色變了一變,初——吻?她說,她的初吻?
還有,“你就真的不記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忽然感覺有許多殘缺的影像在腦海中閃過:暗香浮動的玫瑰叢……樹影婆娑的花園……遠方飄渺悠揚的舞曲……夜燈點點的高宅……還有——
然而,剛才因為想要幫她換藥而不巧瞥見的那一幕惡作劇一般驀然浮現在眼前,瞬間將那些美好的影像打碎。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冷酷地說著,從櫃子裡取出白鮮,丟到她懷裡,“好了,看來你可以自己上藥了,馬爾福小姐。現在,請離開我的辦公室。”他坐回了椅子裡,不再看她。
塞拉抱著藥瓶,心裡的痛不可抑制地一波一波瀰漫上來。
當你和他之間最美好的回憶,變成了只屬於你自己一個人的痴狂臆想,於他,卻成為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你該怎麼辦?
這似乎是個亙古難解的問題。
塞拉忽然感到有些冷,是啊,萬聖節之後就到了十一月了,已經是冬天了啊。
“西弗,得到我初吻的人,是你。”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斯內普身邊,藍眼睛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是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不能放棄——她必須得讓他想起來!
斯內普愣住了,忍不住抬頭望住她的藍眸,剛才腦中出現的那些影像又漸漸浮出了水面。
“如果你真的忘了,”塞拉綻開一朵微笑,不知為什麼,斯內普忽然覺得這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麗,“那也沒關係,我再幫你回憶一遍就是了。”
說完,她就俯下身去,吻住了他涼薄的唇。
味道還是如記憶中的一樣好——塞拉心裡有些沉醉地想著,她靈活地吸吮著他的唇瓣,不時輕輕咬一下,直到那冷漠的男人也開始動情地回應,想要反客為主的時候,她才猛地離開了他的唇。
唇上的溫暖和甜蜜驟然離開,斯內普一時回不過神來,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我想……你現在需要好好想想了,西弗。”看著他因吻而變得豐潤的唇,她嚥了咽口水,雖然很想繼續下去,但是——不行,要循序漸進,不能再刺激他了。
他一定能想起來的。遺忘咒是有可能被打破的,雖然機率很小——但這是常識,不是嗎?
塞拉臉頰暈紅,嘴角卻浮起自信的笑容,離開了魔藥辦公室。
而斯內普,獨自一人坐在燈下,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繼而又臉色爆紅,該死——那丫頭——該死的——
“該死”了半天,沒有“該死”出什麼,反而是腦中繼續浮現出了許多雜亂的影像,一吻之後,這些影像更清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不過,事實證明魔藥大師當時對自己施遺忘咒時是絲毫也沒有手軟,儘管有許多記憶的殘片已經重新出現了,但他還是沒能想起來那個聖誕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吧,看來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腦子都有點亂了。斯內普黑著臉站起了身,大踏步走進實驗室,